“别怕,不要紧的。”她温声道。
妇人瑟缩了下,死死盯着眼前的丽服女子,并不接。
她叹口气,试图使妇人卸下心防,“他没有哄你们。”
妇人抿了抿唇,质问道,“你凭什么如此说?”这样的话她没少听,虽不会轻易信了,可语气中难免还是带了希冀。
若真的尚且能过活,谁会乐意离开自己扎根的故乡?
“可以告诉我,你们这是要上何处去吗?”阮玉仪尽可能放柔语气,不想再惊吓到她。
妇人见她和善,还稍微愿意多说几句,“为了告御状。”为了扳倒那个贪官,拿回生存的权力。
闻言,她一怔,下意识回首看去。
他身长玉立,修眉俊目,尤着便服时,更似一寻常贵门公子,哪里会有人想到,他们要找的人正立在那里,只是他们不知。
为首的流民许是还怀揣着一丝希冀,盼着他真的能依言去做,再次逼问道,“你凭什么要我们相信你会兑现承诺?”
姜怀央启唇反问,“你们不是说要告御状?可知有何后果?”一般官府门前就会设有鸣冤鼓,这父母官,亦非轻易告得的。
那人眸色坚忍,咬牙一字一句道,“民告官,如子杀父,应先坐笞五十,虽胜亦判徙二千里。”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如鸣大鼓,回荡在这客栈堂中。
他自是知道,坐笞五十,这无异于要人性命,只是被逼至绝境,最后的方法也要试试。
“既知晓,还要告?”
“告!”
姜怀央忽地笑了,好半晌才敛去笑意,掀起眼皮道,“嗯,告罢。”他自小生在皇宫,虽因生母出身卑贱,没少受欺辱,但所幸受太妃庇护,不至于缺衣少食,他并未体会过这些人所受之苦。
能让百姓下了如此决心,那地方官,的确是留不得的。
只是不知,这般他不知的事,还有几何。
见他眸色微暗,侍立在侧的温雉敛回了目光。看来朝堂上又不免是掀起腥风血雨一场了,那些勾结贪污者,怕是也好日子到头了。
那为首者张了张唇,“什么意思?”他记得新帝即位不过数月,乃一二十余岁的青年,性清冷,喜着玄衣——
他慢慢睁大了眸子,跟前的玄衣郎君还注视着他。
他反应过来,稽首不起,喉间却像是有什么哽住了一半,忽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妇人与阮玉仪对视一眼。阮玉仪接过了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