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机会躲开追兵——那些人怕是已追至京城了。
那船夫划着舟楫,边絮絮叨叨地与他闲话,“公子你来得正巧,若早些日子来,是走不了这水路的。”
“哦?”元羽淮尾音上扬,“怎么说?”
船夫重重叹了口气,“这不是今岁天有异况么,河道都结了冰,险些断了我们的谋生路。幸而前些日子稍回暖了些。宫里的槿妃娘娘你知晓罢?”
他其实并未听过,不忍打扰船夫谈天的兴致,还是附和地点点头。
船夫继续道,“得亏她提点了皇帝一句,这才派了人来给河道破冰。”
他随口赞了两句,心下觉出些不对来。且不说宫闱里的女子鲜少知晓民事,还有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规约着,这事怕是新帝以她的名义做的,为的是替船夫口中的槿妃娘娘博一个好名声。
至于新帝为何如此——
他眺着周遭不断往后退去的景色,不再多想。
那船夫许是闷得慌,仍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元羽淮则是随口答应着,心思却飘至了江南的婺州去。
不知阿娘和妹妹是否会如方才那姑娘所说的谅解他,不过,就算是要打要骂,他也是乐意受着的。
如此想着,他唇角含了笑,一双与阮玉仪极为相似的眸眼中熠熠生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