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事了?”
“是我邀请他一舞,”米莱狄笑着答道,好像这只是亲戚间的一场闲话。
“噢?”茶罗斯仿佛也很为这一位族人而骄傲似的,面色红亮,向西涯度问道:“那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因为我想看看她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西涯度放下酒杯,慢慢地说,“把一支舞曲跳完。”
他转身离去后,茶罗斯才从他的背影上收回目光。
米莱狄从手杖上微微倾过身子,很关切:“罗更表哥如何了?”
“现在还可以。”茶罗斯十分宽厚地答道:“那孩子一向韧劲儿好,接下来会感觉更好的。”
米莱狄将这句话在心中缓缓过了两遍。
“毕竟只是受点皮外伤,呛了一点水,”茶罗斯十分斯文地说,“角逐族长之位失败,更不是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人死了,才什么都完了。”
“舅父说得真对。”米莱狄感觉到自己嘴角的笑慢慢凉下去,答道:“我听了心里安稳多了。毕竟谁知道呢,死一个再不起眼的人,也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后果。舅父应该最清楚了。”
“我可以向你保证,有的时候,”茶罗斯抹了抹手上不存在的灰,说:“死一个人产生的后果,是很小很小的。”
“是吗?到时就劳烦舅父告诉我了。”米莱狄答道。
茶罗斯一言未发,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
米莱狄摩挲着手杖,陷入了沉思。
庆祝宴结束得十分圆满。若是远远看上去,这一个聚集了海都最上层人物的舞厅里,来往的都是仪表堂堂,姿态万方;大概谁也想不到,在风度,见识和玩笑之间,还包裹了那么多的欲望和暗箭。
谢绝了指挥官安排给她的司机,当米莱狄独自走向停车场的时候,其他人似乎都已经离开了。一切灯火谈笑,杯觥交错,舞步奏乐,都被凉下来的夜色冲淡推远了;她听着手杖尖与鞋跟打在地面上的轻响,听着她的脚步声抛下她,远远乘上夜风奔逃了,好像它们并不在乎海都平整的地面,只愿同去远方大海上看一眼。
“米莱狄小姐?”
或许是那几分酒意令她降低了警觉,或许是那说话人个子矮小;当那人影忽然从她的车后转出来时,米莱狄也生了一惊——手杖向前一转,她这才看清,说话的人似乎是一个男孩,不过十二三岁之数。
二人在灯光下第一次四目相交时,不由都稍稍怔了一怔。
“抱歉,”那男孩走入光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