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从白天忙活到半夜,人也累得不轻,索性坐下来小憩片刻,回了赵坚的话,“您有所不知,从昨天晌午开始便有人过来问诊,零零散散,加起来怕是得有七八个,均是上吐下泻的急症,刚开始也不严重,老爷给开了了药,没多在意。”
“哪晓得昨日晚上,村南李家的粧哥儿背着他昏厥的老母过来求医,说是上吐下泻/了两三天,人不行了。他老母脸色蜡黄,两边脸颊凹了进去,瞧着骷髅一般,还好送来及时,老爷救回来了。”
赵坚听着稀奇,问道:“上吐下泻还能将人整晕?”
“人靠五谷杂粮生,肚里东西都空了能不晕嘛。”茯苓神神在在道:“反正接了李家老母这一起例子之后,老爷这就跟中了咒似的,陆陆续续又来了许多个,都是一样的病症,从早吐到晚,肚里东西吐完了就吐水,要多骇人有多骇人……也就你家小儿是热病,和他们不同。”
赵坚摸摸鼻子,强笑道:“我家小儿许是换季得了风寒,可不是什么咒。”
“得嘞,没事就成。”茯苓起身升了个懒腰,怕了拍疲倦的脸,道:“让你家小儿这些天多卧床休息,别没事就厥着屁股出门玩泥巴,我也休息的差不多,要给老爷夫人打下手去了。”
“诶,多谢大夫。”赵坚将人送到门口,待人走远,想了想,还是关上了门窗。
待到天亮,付过银钱就带着儿子走,这里总给人一种不太安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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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明,赵坚又探了探儿子的额头,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便叫醒了他,付过银钱道过谢,便拉着赵樟往家赶。
秀娘早早已经够着脑袋往外瞧,赵坚远远见到妻子,抱起赵樟,三步作两步,很快到了门口。
赵樟脆生生喊了句“娘”,秀娘欣喜接过儿子,唇瓣贴着他的额头试了试温,感受到了皮肤间传来的正常温度,才松了口气,复又埋怨道:“怎么去了一晚上,叫我好一阵担心。”
经秀娘一提,赵坚便想起了昨晚崔郎中后院那些哀声哀泣的病人,正色道:“我正要同你说,昨夜我带樟儿去看病时,便见崔郎中后院躺着好些病人,上吐下泻,形容恐怖,还有吐昏过去的。我瞧那后院屋子里住的病人实在可怕,便闭了门窗,带着樟儿在崔郎中家里凑合了一晚,天亮才敢回来。”
“怎么又是上吐下泻?”秀娘眉头一蹙,思虑道:“今儿清晨隔壁张家的大儿子,也是上吐下泻不止,从昨晚闹腾到早晨,今早我开门喂鸡,恰好碰到了张大拿着锄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