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应该已经理解了冕下究竟想要造出的是怎样一副躯体……你既然心里可能有了答案,又何必问我呢?哈哈,我呀,能说的也不过是这些,哦,还能说一个,还能说一个,我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的时候,这只玄鸟就在这里了,但它那时不像现在这么孤独。”
那时候,啮缺看到这只玄鸟丰满的银白色的羽毛的底下有破碎的蛋壳。它温柔地拥抱了几只刚刚破壳的小鸟。
其中有一头让啮缺记忆犹新。
是一只小的、特别小的、出生就营养不良的鸟儿。那只鸟儿在玄鸟的怀中,昂着脑袋,朝着外面走道辉煌的灯光,好奇地、微弱地、欢快地鸣叫着。
而它有一双明亮的灰色的眼睛。
“又有谁能知道这万事万物真实的起源和发展呢?”
他说。
比这稍早一点的时候,群山之间,雷鸣震震,大雨倾盆。
横穿了大山的峡谷,犹如远古的大地留下的不可磨灭的创伤。少女站在悬崖的顶上,双耳只闻滔滔的水声其响不绝。
而她的双目看到自己手中的羽毛在雨水中肉眼可见地湿润了,丝绒般的毛线全都发生蜷缩,并粘在一起了。
而斟尚手持的羽毛依然丰润,在雨中自由舒展。
“殿下,你思考的时间不多……我们并非一支,追兵也从多个方向而来。”斟尚说道,“也许,现在,那两位你心系的旅人正陷在难以想象的危难之际,您必须尽快做出决断呀!冕下……还在等你回家!”
“你说得对。”
盛大的雨水把树叶打到了地上。叶子随水漂流,在河上犹如扁舟,飞也似的过了。松软的土地,好像正在解化在水中。
“他们正在危难之中……”
初云说。
她低下头,突然想到自己在中央禁令宫内好像没有任何可以多相处的人。
她想起了她之前的医生,那位医生最开始仰望天上的云,然后在第六次黄昏战争中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她也想起了那位侍女。她认为她是对不住那位侍女的,但按照顾的说法……我应该憎恨冕下,她想。
她也想起了尾桐夫人,尾桐夫人对她来说是可怕的。
斟尚面色一喜,殿下的表情是那么黯然,以致于他认为殿下已经要屈服了,而他即将立下又一个巨大的功劳。
这个功劳绝对不会逊色于当初他对未经登记之奇物的冒险检查,而可能成为他未来的立身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