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看着渐渐加大的雨水,眉头紧锁:“知道你心疼你儿子,更何况他还是知秋给你留的种,可是你也要想想,他不光是你的儿子,他也是我的亲外甥,难道我就不心疼了?我也没有让他现在就去送死啊,距离他来京还有十二年的时间,这十二年,怎么也够我们给他铺开来一些资本了。”
“再说了。”秦皇忽然压低了声音:“要是这件事真的成功了呢?”
房间内一度陷入静谧,只是窗外的雨,更大了。
——————————
日子还像往日那般过得稍显平淡,院里多了一位老夫子,倒是让早些时候还有些活泼味道的院子显得愈加清冷了些。过了早课,方牧一丝不苟地朝着高堂夫子作揖拜别,见着夫子点头,便小跑着穿过厚重的院子来到前厅。老夫人正端坐着看着一本游记,见到孙儿过来,便放下手中的书,笑着问道今日里夫子教了些什么。方牧一边给老夫人捏着腿一边将今日所学复述了一遍,老夫人享受着腿上传来的舒服感觉,伸手摸了摸方牧的头,眉眼里全是爱怜。
五月末的天气已经有了些闷热,再加上地处江南,那股子梅雨来临前的烦躁的意味儿简直让人抓狂。
吃过午饭,完成今日的课业,在夫子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态中谦逊离去,方牧便跑到院落中的凉亭里面,隔着栏杆,用手弹着愈加清脆的叶子,百无聊赖。每每此时,方牧就尤为想念手机电脑在手边的日子,哪怕没有这些,给我看些小说也成啊,奈何此时的小说行业远没有后世的发达,除了四书五经这些正统书籍,其他的除了山水游记就是地域风貌,方牧没翻过几本,便再没有了拿起的兴趣。
离晚饭还有一个时辰,这就说明离睡觉还有一个半时辰,方牧抬头望天,天边的圆日似乎还想着尽最后一丝力气,吊着不愿意下去。方牧一脸无奈地对着那愈发红艳的夕阳比了个中指。
方牧有些后悔,总觉得当时因为家里来了先生就终止了娱乐会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决定,毕竟只是给那些半大的孩子讲讲故事,做做游戏,也是一个消磨时光的好法子不是?
方牧从没有如现在这般无比渴望着黑夜的到来。
扣着亭台栏杆上的旧漆,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饭时间,在春草的唤声中,方牧甜甜地应了一声,随后屁颠屁颠地就跑过去厅堂。祖母已经落座,只是手中还翻着早些时候看的那本游记。方牧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唤了声奶奶,也不用丫鬟们的帮助,自己爬上妇人次座的椅子,妇人这才将手中的游记交给身后的红袖,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