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抬眸望向寂寥无云的夜空,脸上亦划过一道浅浅的水痕。
茗清这时也取了些酒菜过来,两人便对坐着用了一顿晚膳。
顾沅替她夹了些她喜欢吃的菜,问道:“江淮黄泛区水灾的事,殿下听说了吗?”
沈芷兮“嗯”了一声,“方才收到两江总督赵江淮从南京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折子,大概对黄泛区的情况有些了解。”
“殿下应当对水利之事不甚熟悉吧?”顾沅问道。
“你熟悉?”沈芷兮喝了一盏酒,反问他。
顾沅实事求是地摇头道:“不熟悉,但方从哲说他熟悉。”
沈芷兮讶然,“方从哲来找你了?”
顾沅点头,“在顾府见到他了,他说了两件事。”
“何事?”
“第一件事,他识得一位在河务上颇有心得的友人,此次或会用到他。”顾沅解释道。
“谁啊?”沈芷兮仰头又饮了一盏酒。
“他没明说。”顾沅摇了摇头,“第二件事,落榜举子准备联名搞一个公车上书,扳倒崔显纯。”
“跟他有关系吧?”
“他还是没明说。”顾沅叹了口气,“只能等他明天来的时候问个明白了。”
沈芷兮因着心烦意乱,喝了不少酒,很快便醉意朦胧。
顾沅酒量好才敢这么借酒浇愁,看着沈芷兮酒量不行还一杯接一杯地喝,连忙劝道:“殿下,别喝了。”
沈芷兮眼神迷蒙,似醉非醉道:“本宫就要喝!谁让你……抢我酒喝!”
顾沅一头雾水:“我抢你酒喝?殿下,拜托你搞清楚啊,这酒是我从棠梨院里挖出来的,该是你抢了我的酒好不好?”
若是平时,沈芷兮必定会追问一句“你挖的谁埋的”,但现在她饮了酒本就迷迷糊糊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我不管!你必须让我喝!”
顾沅:“……”
最后不出他所料,醉得迷迷糊糊的沈芷兮是被顾沅抱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