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自己作主。”
谢行止侧眸看她:“你若要留在北地进入仕途,此事恐怕会对你有碍。”
萧清晏竟敢欺瞒当朝,瞒天过海藏匿季长临,虽然在有识之士看来这是义举,可在那些生杀予夺的掌权者眼中,这便是大逆不道了。
她萧清晏今日敢这样违背杨太后,明日便有可能再生出反骨,谁又敢毫无顾虑地任用她?
萧清晏抬起眼帘,望着明净如洗的天空:“祸国殃民、蝇营狗苟之辈尚且坦坦然招摇过市,萧清晏又有何惧?”
谢行止叹道:“礼教崩坏,小人横行,君子寸步难行。”
萧清晏冷笑:“小人坦荡荡,君子反倒要藏头露尾,这是何道理?”
可当今的世道本就是如此。
多少仁人志士也与“他”有同样的想法,他们以笔墨为刀,以死明鉴,而今或是心灰意冷隐居山林,或是化为了泥下的白骨,任虫蚁啃噬。
谢行止深深地望着萧清晏,不忍心将“他”的心火扑灭。
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少年倔强地不肯低头,谢行止莞尔,抬手抚上少年的头。
“愿君得偿所愿,不负此心。”
愿你远离凄风冷雨,永远都无忧无虑,无畏无惧。
萧清晏僵着脖子,眼睛晶亮地瞟来瞟去,除了母亲和祖父,还没有旁人摸过她的头。
好在谢行止很快便拿开了手:“今日一别,可还有再会之期?”
谢行止是河东谢氏最看重的子弟,他的长辈们能让他就这么离开洛京去华陵,应该也是不看好北方的局势,预备南下了。
若真是如此,谢行止此一去应该不会再回北地了。
萧清晏看着他,笑了笑:“秋寒将至,鸿雁南渡,谢七郎的提议我会牢记在心。”
谢行止眼神轻晃,这是他放在坚白书斋木匣里的话。
“他”这是承认了,亦或者说,与他相认了。
萧清晏其实是不打算与他相认的,只是谢行止明显已经知道了,再隐瞒没有必要。
谢行止是如何猜出来的,她不知道,但她是有些高兴的。
萧清晏伸出手,一改往日的清冷孤傲,笑容明亮地自我介绍:“萧希和。”
心有灵犀,默契使然,谢行止学着她的样子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说:“谢瑾之。”
萧清晏将两人的手晃了晃。
谢行止温柔的眉眼笑开,他将腰间的白玉珏解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