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李阳关被贬庶人,发配京外,妻子皆随往。
南庐渊自请定罪玩忽职守、蔑视君主,待冬宴结束后,被连打了五日六十大板,浑身筋骨皆损,到第三日,甚至口吐心血内力絮乱,险些命丧于此。
刑毕,剥夺一年俸禄,禁足在府自省思过三百六十五日,方能回归朝堂。
至此,市井庙堂始有言语,无数双贪婪的眼紧紧盯着那朱色的宫墙,暗中蛰伏着,窥探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
大过年的,城门口冻死了一头野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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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朦朦胧胧的雪色中,一身鹅黄小袄的陆流斓扶着南庐渊自屋中至庭院坐下,一群猫儿不知从何处窜出,绕着两人的脚直打转。
“腿还站不住吗?”陆流斓给他的膝上垫了一层垫子,又从苏葑手上接过小暖炉,试了试,确认不会烫伤了南庐渊,才将它放在南庐渊膝上的垫子上。
南庐渊费力地挪了挪腿,双腿都软趴趴地,使不上力气:“能勉强走几步,但还是不能久站。流斓,劳烦你去宫里寻侍卫长为我取宫中的消息来。”
陆流斓转头看了苏葑一眼,明白过会儿会有人来为南庐渊施药。那过程会相当痛苦难熬,南庐渊此举是不愿她担心。因此应下,逗弄了猫儿几句,便接过侍女递上来的银狐大裘披上,带着几个人往宫中去了。
此时,距冬宴过后,已有两月有余。很快要到二月,然而南庐渊的身子还没有什么起色。那统共三百大板实在是太重,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然而若非如此,落在南子潺身上的闲言碎语恐怕只会更多。
受刑后的当晚,南庐渊在病梦中惊醒,于夜色中窥见桌上压着一封信,出自璇玑顾霜华。此后便有璇玑阁派医师来为他疗养身子。
只是效果虽好,到底是太疼。每日这半个时辰的施药,便要全身撕心裂肺地疼上两个时辰。
近来他伤势好转,疼痛消退,除去刚开始的半个时辰如蛊虫噬体般钻心,剩下的倒也能忍。这些时候他都会找些借口打发陆流斓出去,不愿让她听见自己痛苦的呻吟声。
很快苏葑来报,说医师到了。紧接着一位男子缓缓走近,直到到了南庐渊的身前,才放下重重的药箱,给南庐渊行了个礼。
南庐渊不太能站起来,只得弯下腰费力地张开双臂扶他起来,道:“先生不必如此客气。”
医师起身,为他把脉,少顷,收回手道:“大人恢复的不错,只是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