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挑了雒妃就寝安置的时辰离开的。
他没有亲自去与公主拜别,只是在她房门口站了半个时辰,第一次走出无人知的暗影,正大光明的给公主守了次门。
首阳细心的准备了金银细软,他也没客气,径直收了,并让首阳帮忙带几个句话给公主,旁的除了长年不离身的那柄细长的剑,竟再无其他行李。
他走到院子,秦寿的长随已经在院门口等着他,无声的催促他赶紧上路。
他冲顾侍卫等人点了点头,不放心地叮嘱道,“护卫好公主。”
顾侍卫低声应下,同为公主侍卫,白夜初来容州之际,要说他心里没芥蒂,那是骗人的,可后来他能与驸马打个不分轩轾,他也就服气了,若不是白夜属暗卫,不好在明处,便是让他将侍卫长的位置拱手让出去,他也愿意的。
白夜紧了紧手里的长剑,抬脚欲离开,不想在房里伺候公主的绀香跑了出来,“白侍卫……”
他回头,以为公主还有吩咐。
绀香却道,“公主说,让白侍卫留下鸦羽面具。”
听闻这话,在院子里的人皆一愣,白夜垂眸,他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众人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他脸上,似乎都想一睹真容。
然,白夜衣袖拂动,旁的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就已经摘下了鸦羽面具,而他的脸上,赫然还蒙了层黑面巾,却是他借着衣袖的遮挡,迅速从脖颈处扯了张黑巾出来蒙上。
他是暗卫,不能露脸于人前,且他还记着公主说过,不可让旁人见了他的相貌。
绀香从白夜手里接过鸦羽面具,她视线如同很多人一样,死死地粘在他脸上,颇有几分不甘心的架势。
白夜踏出安佛院,他的脚步比之刚才竟轻快几分,或许旁人不晓得公主为何要他留下鸦羽面具,他却是清楚的。
鸦羽面具,自来便是天家皇族暗卫的象征,公主留下他的面具,那便是在告诉他,无论多久,只待他回来,他就还是公主的暗卫。
雒妃确实也是那般想的。
她并未安置,穿着单薄的雪白中衣就那么坐在床沿,手里摩挲着鸦羽面具,神色莫名。
她这是第二次拿到这张面具,心情却是不同的。
首阳不晓得要如何宽慰,这个时候约莫任何话对公主来说,都是苍白无力的。
她目光落在那面具上好一会才轻声道,“公主,白侍卫临走之际,让婢子带话,白侍卫说,他去秦家军营,并不是因着驸马的算计,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