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签名字,是想着孙宏不会害我。但这唐朝古迹的楷书,加上这卷透着古气的绸帛,让我不禁有几分好奇。
“孙爷爷,这是古董吗?”我看着孙宏把绸帛卷起来,珍重地放回到抽屉里边。
现代都用纸,谁还往绸帛上写字?
“瓜娃子,这东西你别管,抽屉也别瞎开。”
孙宏没回答我的话,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当场就把第一个月的四千块交给了我,并摸出把钥匙递到了我手里:“从现在起,这店就交给你了,你记住早上随你干什么,但十一点必须开门,凌晨四点必须关门。这五个小时,你必须待在店里,听明白了么?”
短短一句话,孙宏严肃地用了三个‘必须’,我被唬地连连点头,反应过来才意识到,我这不是今晚就得来上班了?
“哎?今天就开始?”我愣了,这赶鸭子上架么?
“你当钱那么好赚?我有事得出趟远门,现在要收拾一下,你先回家跟你娘说下这事,然后晚上来开门,千万别忘了!”
孙宏说完就把我赶了出去,自己进了后堂。我一下子感觉自己莫名其妙接了个苦差事,在纸扎店里上夜班怎么想怎么觉得瘆人。
但看看手上沉甸甸的四千块钱,那点瘆人又烟消云散了。我心里还有些美滋滋的,这平常可是我一个假期都赚不到的生活费呢!
回家饭桌上,我把去纸扎店看店的事一说,老妈虽说不满意,但听到我说一个月四千的工资后也没再反对。
倒是奶奶有点忧心忡忡地,吃完饭就拉着我念叨:“绍绍,你孙爷爷那家纸扎店跟别家不一样。别人做人生意,他做鬼的买卖。”
“奶奶,你放心,我年轻,阳气重,不怕鬼。”我被奶奶说的心里毛了一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芳姐的照片,但本质上,我还是不信有鬼的。
因为要上夜班,我中午抓紧时间睡了一觉,直到十点左右才被闹钟叫醒,看了看时间都快到了‘一纸衣冠’开门的时间了,我匆匆洗了把脸就骑着脚踏板出门。
孙宏反复交代,十一点必须要开门,而且我也不想第一天上班就迟到。
夜风袭袭,多了些阴冷,西街口一片昏暗,除了我自行车上的手电灯光外,没一点光源。‘一纸衣冠’的门关着,没有灯光,似乎孙宏真的已经出门了。
我看了看时间,十点四十,距离开门的时间还早。我松了口气,把自行车停在门边,探出钥匙打开了门锁。
叮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