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提着一尾用柳条穿了腮的鲜鱼。
那鱼不停甩动尾巴,鳞片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闪光。
苏好意坐在窗前,窗户大开着。
她在这里换上了女装,稍微妆饰了一下,娇美柔弱,谁见谁怜。
夏荷从外头进来,拿着一只包裹。
苏好意认得那包袱皮,知道必然是楚腰馆拿来的。
果然,夏荷进了屋便向苏好意说道:“姑娘,这里头都是你的东西。”
苏好意在权倾世这里,自然是要告诉母亲的。
姹儿姨当然也知道司马兰台已经成亲,除了叹息之外别无他法。而对于苏好意的选择,姹儿姨也只是默许了。
苏好意变得十分沉默寡言,下人们也得了吩咐,轻易不去打扰她。
夏荷将包袱放在桌上便悄悄退了出去。
苏好意对着窗外发了许久的呆,直到一只鸟儿飞过来,落在窗台上,歪着头看她,苏好意才回了回神。
转过脸来看那桌上的包裹,伸手打开了。
里头有自己的几件衣裳,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苏好意随手翻看,那里头夹着一封信。
苏好意便将它拿了起来,这封信是当初司马兰台在放马坪治瘟疫时,知道自己感染,料定不能治愈,便托卫营等人带这封信给苏好意。
只是苏好意始终也没有拆看,便留到了如今。
封皮上面只有四个字——八郎亲启。
苏好意对着封皮上的字久久出神,这封信她本来是想一直留着,永远也不拆开的。
可情随境迁,如今她和写信的人再也不能相携白首,这封诀别信倒是可以看一看了。
司马兰台的字和他的人一样,雅致端庄,风流蕴藉。
开篇便称苏好意为卿卿,这是两个人在一起时,他从未称呼过的。
“见此信,当知我已不测。亏欠汝良多,惜天不假年,难偿万一。
楚自谓薄情,但与卿一见倾心,再无更改。常愿生生厮守,不离不弃。
不料我竟食言,弃汝孑然,纵有千般不舍,空余叹叹。
余爱汝至深,故不忍汝为之伤神。
务要啼哭有时,伤痛有节。否则必使我魂魄难安,罪孽深重。
自此后,余不能时时照拂,汝千万珍重。
不可贪杯,不可贪凉,少走夜路,万勿逞强。
所留财物尽皆归汝,不必睹物思人,必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