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尚立体的面庞上,显出了几分笑意,但似笑非笑。
“夜白!夜尽天明,天下大白!这寓意不好么?”空为和尚缓缓道。
道士显然不相信这个理由,要是真相信和尚给出的这个答案,道士这么多年的修行也当真是修到狗肚子里去了!
空为和尚见早已料到道士对自己的答案不满意,紧接着问了个似乎玄之又玄的问题,这问题似乎简单至极,却又似乎高深莫测。
“师兄啊!你说,这杀人易,还是救人易啊?”
道士张口便要作答,可才开口说出“杀人”二字,却又立即顿住,在想明白自己这个聪慧的师弟不可能问那么幼稚的问题之后,再次挠掉了几根白发,终于还是没有正面作答,这次道士回答的倒是聪明,当然也有可能是之前吃过和尚的许多亏,于是狡黠的直接反问空为和尚。
“那师弟你觉得呢?”
和尚望向远方扬起尘土渐渐远去的车队,若有所思道,“在我初学道统之时,我以为杀人难,强中更有强中手,谁敢说杀人容易,只要稍微一个不小心,便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怎么死都不知道。至于救人?沽名钓誉者的勾当!”
“但后来,我的修为今非昔比,环顾宇内,能比肩我们师兄弟的简直寥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何不快哉!杀人不过头点地,有何难?至于救人,我为何要救人?”
空为和尚叹了口气,接着道,“直到……我终究还是没救下步漪,任我有天大的能耐,就算我将天下人都杀光,也换不回她来了!救人难,救想救的人更难!”
此时,空为和尚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夕阳的映照下竟显得有些恐怖。
下一刻,空为和尚的眼神中竟闪过一丝杀机,却稍纵即逝,谁也没有注意到,即便是就坐在空为和尚旁边飞檐顶端的彭道人也没有察觉。
“但在太荒时代,最难不在杀人,亦不在救人,最难在于人心难测啊!”
说到这里,道士似乎明白了空为和尚在说什么,一拍脑袋,立即补充道,“我知道了,你是看中这钟夜白的一片赤子心,即便是素不相识、萍水相逢之人,他也肯豁出性命去救!嗯!这一点贫道我也极为佩服。”
但随即道士发现自己提出的这个理由好像也不是那么充分,再次挠掉几根所剩无几的白发之后,向和尚喃喃道,“不对,这也不对,历史的长河里,肯舍身救人,怀有赤子之心的人可不在少数,你为何选中他?”
最后,道士笃定向和尚道,“嗯!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