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很厚,年纪比她还要大,不管自己怎么搬怎么挪动很是费劲。全身是雨水汗水交织一起,手上腿上都被木门的碎枝根擦伤了。
隔壁那间废弃的房子传来野猫的叫声,像刚满月婴儿的哭声。还夹杂着其他怪声怒吼着、咆哮着,叫得她心中更加慌慌张张的。
风越来越大,如同在荒凉的大山里,她的画稿也全部跟着风雨在空中乱飞,架子也被吹散。
她想去收起那些画,一下子被那块木门扯住裙角,沙子进入她的眼睛。
一时看不见任何东西,眼前一片黑压压。她想往前跨一步,木门跟着她一动,一个意外,木门重重压着她一只脚。
她拼命揉着眼睛,疼得一点都睁不开,眼里的细沙好像都没有出来,还把眼睛越揉越红。
她继续闭着眼睛,往眼角处轻轻揉几下,好像好点了。睁开眼,把木门压到脚的一边慢慢推,每推一下,她的脚都出不少血,疼得受不了。
她忍着,强忍着用最大的力气把木门狠狠推开,整只脚已经肿的没法站起来。
找谁来帮忙,她赶紧打电话给李娜云,可是她没有接,可能睡下了。继续打,多打几下李娜云可能就接了,没有接,李娜云还是没有接,可能关静音。
还有谁?她把手机的通讯录从上到下的翻翻看,也就几个人的电话,除去同事两个,就剩几个同学,要命还都是在外地的同学。
她又翻到沈河的手机号,他还在医院呢。怎么办?怎么办?找谁?可不可以找刘乔,没有他的电话,再说也不好。
台风越来越大,扯天扯地地疾走,雨水不停往屋里进,雨水也已经淹没她半边身子。不管了,还是打给沈河,刘乔应该在医院,找他过来帮帮忙。
她打电话过去,正好是刘乔接的,他以为赵心悦找沈河,说沈河已经睡下了。问她有什么事?
她听到刘乔的声音,本能的在电话里哭起来,吓得声音失哑一时说不清。
赵心悦虽然声音极弱,但刘乔听到了,也听到她的哭声,听了也跟着心疼。虽然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便安抚她,不要难过,有什么难受的事,说出来。
话说到一半,赵心悦的手机在这个要紧时刻没电了。
刘乔外套都没有穿上,就迅速冲到地下室,驱车到赵心悦家,一路上险险躲过大树倒塌。
赵心悦眼睛疼得更厉害,眼球像受到刺激一样,泪水不停的自动出来。想去找充电器,摸着黑哪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