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像扎到缝纫机上的针,好长的一根大针直接穿进整个手心,疼得嗞嗞作响。
她的心更加不安定起来,心中迷乱得什么办法也没有,无声地哭泣出来。
忽然听到门外有皮鞋走路的声音,她来不及将身子一藏,发觉一双有力而温暖的手将她扶起,那种温暖一点点把她从慌张中沉稳下来。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轻柔,“我来了。没事了。不要怕。你要不要紧?”
她知道这声音是刘乔,虽然眼睛看不到,脱口道:“是你?刘乔。”
“是我。”
赵心悦心思紊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脚下虚浮无力。本能的扑到他的怀里,两行清水直落。就像自己还是六七岁小小女童,叫人欺负了去,见到阿妈委屈得扑到怀里找温暖。
他怀里热腾腾地气息盈在她身上,她这才感觉自己在他怀里,情知暧昧到了极点。连忙退后几步,一脸紧张一脸滚烫,只好默不作声。
刘乔轻轻的向前一倾,轻轻的吹掉她天鹅颈上残留的细沙。他直视着她,“心悦,怎么回事,眼睛怎么了?手怎么流那么多血?脚怎么伤得那么重?走,我们去医院。”
赵心悦抚一抚眼角的头发,声音里带着哽咽说被进了沙子。她只能用手去拭眼,但是越是这样做,泪水越是滚落,怎么也拭不净越痛。
刘乔要马上带她去一趟医院看看。
赵心悦拉住他的衣角,她不喜欢医院,她不去医院。从小到大生病啥的,都是拖着自己慢慢好,一次医院都没有去过。
他微微留意她的神色,这些话好像藏着什么心事。不由问了一句,是在医院遇到了什么事,才不去医院看病。
赵心悦低着头,怔怔的出了一会儿神,说什么事也没有,只不过不适应医院的味道而已。
刘乔见她这么倔强,见她泪流满面。刘乔的目光在她面上停留一瞬,叫她眨眨眼皮几下,这样就会把沙子冲到眼角边上去。
他说这话时像极了那月光般清冷的白,却又像那流淌的诗意,不急不缓。
等赵心悦眨了几下,然后刘乔用手轻轻往她眼角一抹,果真去掉了。
赵心悦终于看得见了,她舒出一口气与刘乔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