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声。
周窈棠听见小泉子喊她,这才回过了神,眸中不知何时被蓄满了泪水。
只见她转过头回望了一眼那棵梧桐树,而后轻轻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闭上眼睛坚定道:“没什么,只是刚才有点想饮长江水。”
小泉子听了,咧开嘴一笑道:“解语姑娘可是在考奴才?这个小泉子知晓,便是......‘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罢?解语姑娘想饮长江水,是在思念着谁吗?”
周窈棠自知失言,只得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感慨罢了,无人可念。”
小泉子嘿嘿笑了一声,道:“解语姑娘可别想诓奴才,这句是奴才在宫里头听着娘娘们念过,才记下的呢。”
见周窈棠脸色有些不好,他哂笑了一声,宽慰道:“姑娘应是思念起了家人罢,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倒也是,江州与京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是姑娘挨到了每年开放宫门探视的日子也不一定能见到。奴才也有家人在京里,就算是这般也是时常思念呢。”
小泉子自顾自地说着,却没有瞧见身边的周窈棠越来越黑的脸色。待到他讲完了,转头一瞧,却冷不丁地看到周窈棠那抹带着些许恨意的骇人眼神。
小泉子着实被吓了一跳。他这才想起来周窈棠的身世好像是个孤儿,于是赶忙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嘴里略带歉意地说道:“瞧瞧奴才这嘴,真是缺个把门儿的,尽讲这些戳人心窝子的言语。”
周窈棠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二人一路无话,小泉子沉默着将周窈棠送回了一早替她安排好的厢房。
临走时,小泉子站在门前,有些犹豫地说:“姑娘莫将奴刚才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奴才只是瞧您实在忧伤,想着帮忙开解一番罢了......奴才嘴笨,有些弄巧成拙了。姑娘若是不弃,今后有什么可以说予奴才发泄一番,也好过自个儿郁结在心中。”
周窈棠有些惊讶于他的善意。她一直认为宫里头来的人,尤其是李盏身边的,应该全都是些唯利是图的人。
小泉子虽是李盏的贴身内侍,一晚上表现出的也是个油嘴滑舌的小跟班模样,但观他此刻的神情与举止,倒也不像是为了李盏套话来的。周窈棠感到有些不解。
于是她问道:“解语先谢过泉公公美意了。只是心中有一疑惑:你我二人才相识不到一晚,不知公公为何对解语如此关怀?”
小泉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而后有些勉强地笑着道:“说出来不怕姑娘嘲笑,奴才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