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九卿的脸色青白交加。
以前的贺瑶就是个草包蠢货,只知道围在他身边打转,对他言听计从,像一条只会摇尾巴的狗,哪儿来的这么多心眼?!
不过短短几日光景,她就像完全变了个人,对他的爱慕烟消云散不说,还故意戏弄他于鼓掌之中!
他咬牙,“你从何时起——”
“我从何时起,识破你的真面目?”贺瑶笑吟吟打断他的话。
从何时起呢?
大约是在魏府深宅受尽折磨的无数个日夜。
在魏府的那五年,本该是她最美好的年华,却因为魏九卿而成了她最难熬的岁月,幽闭的深宅大院和等不到天明的黑夜,耗尽了她的欢喜与真情,她的心里,只剩对这个男人的一腔怨恨。
如今重新来过,过往种种如梦幻泡影。
她不会再与阿姐攀比,也不会再忤逆阿耶。
她更不会再为这个男人伤心难过了。
然而重生一事,是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于是贺瑶随口道:“你的演技太拙劣,因此才会被我识破。你不止勾搭我一个,还勾搭了罗姐姐和其他家世显赫的小娘子。你自己没本事,却指望靠女人谋得权势,你欺骗她们的感情,践踏她们的真心……魏九卿,我其实,挺瞧不起你的。”
听着这番批判,魏九卿的脸色阴沉如水。
长久的静默过后,他不怒反笑。
他轻摇折扇,“贺二妹妹不通诗书,更未曾读过兵法,因此不知道有个词叫做‘兵不厌诈’。在我看来,采取何种手段并不重要,只要能夺得权势,我便是胜者。历来所有史书,皆由胜者书写,只要我赢,我便清清白白。”
“赢?”
贺瑶莞尔。
她跳下美人靠,踱步到魏九卿面前。
她仰起娇艳如海棠的小脸,戏谑又危险道:“九卿哥哥记着,从今往后洛京城中,但凡你亲近哪家的小娘子,我都会出手破坏,就像今日破坏你和罗辞玉的感情这般。玩弄别人真心的人,活该被辜负千万次!”
魏九卿眉宇间掠过狠毒,“你敢?”
贺瑶嚣张地抬了抬下巴,“你看我敢不敢!”
魏九卿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他见此地偏僻,于是干脆撕破温润贵公子的伪装,疾言厉色道:“贱人!你阿耶管不了你,我来替他教训你!”
他扬起巴掌,恶狠狠扇向贺瑶的脸!
贺瑶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