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特意释放一丝罡气,引来这清风观主话之人,谁知这些来客,竟有八人之多。
眼见他自报姓氏,那白眉银须老道还未讲些甚么,却有一人大步迈出,厉声朝他喝道:“我道是谁,却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尔杀害吾清风观弟子一事,本道也是今日方知,如若不然,哪还能叫你来寻,本道早已下山讨教你了!”
籍着那高天之月,姜繁拿眼一望那人,却见其貌若中年,形如虎背,腰似熊粗,当真是一个壮硕汉子。
只是他现下面目可怒,气出如洪,想来是秉性暴躁,绝非易与相处之流。见到这地,姜繁却是一笑,遂拱手朝他,声轻语柔曰:“道长息怒,在下深知二日前,与贵观弟子冲突,却是我之不对,因而前来道歉。只是那日过错,却也绝非专属于我,若非你那弟子出言不善,在下又岂会怒从心起,下手无情?”
哪知这话说来,却是更为激怒那壮汉一般,只见其一身青袍无风自鼓,向着姜繁怒目而视,粗声阔语道:“还敢狡辩,也罢,今日你既已寻来,本道便让你看看,害我清风观弟子,是将付出怎样之代价!”
语毕,待要上前擒拿姜繁之际,却被那白眉老道陡然伸手拦阻下去,只见那道长目光望他,声音虽轻,却有不容置疑之意:“师弟不可,此间时际乃为关键,怎容你再节外生枝?”
耳闻这句,那壮汉虽心有未甘,却也不敢反驳白眉老道这话,这便一掌收竖到前,一声不作,低头退去。
见他退下,白眉道长这才眉头微舒,旋即走出,目视姜繁再度细看几下,内心登时有觉这少年十分古怪。
只望他周身上下,全无丝毫气息展露而出,可方才那刻,他八人分明探觉到一股极强“内力”发散,这才引得他们来看,哪知现下这人,又浑身毫无武功模样,可真叫人难思难解!
莫非方才之内力,并非此人释放,而是别有其人?可此间又再无另外之人存在,更何况,这青屏山乃势险峻危之地,若无武功傍身,籍给他天大运气,却也绝无可能登攀得上。
思来想去,老道目光有了惊异,遂望姜繁笑道:“小友远道而来,是为贵客,若是不弃,可入敝观暂歇,贫道即备茶水,也好敬表东道之谊!”
姜繁没想这老道士初看阴沉,现下却是面目慈善,虽不知他心里怎想,却也不好推说甚么。他本来就是怀着解决仇怨之心而来,现得他邀请,自然无不答允。
于是一点头后,朝那道长笑道:“既如此,那便请道长领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