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太后吩咐戚国舅设局,我也不会发现他们竟然敢将无尤方丈扣在这里,扣在这京兆尹少尹的府衙中。”雪双盘算着守卫们轮班的时辰,还要再等上一盏茶的功夫,才可方便行动,便接着说。
“李丞相一次次去京兆尹讨不着正主,任他想破头也想不到自己被皇帝摆了一道。”
应织初双手抱膝,望着那月色,亦不知在想些什么。
“姑娘,你说救出无尤大师……就能救大人一命么?”雪双仍是不信。
应织初轻声开口:“是呀,因为只有他知道那幅画真实的含义吧。瞧这外面兴师动众的阵仗,恐怕他到现在还在死守不说……若你家大人能早于皇帝拿到这个秘密,想来太后也不会太过赶尽杀绝吧。”
“毕竟你也知道这个秘密,对她意味着什么。”应织初看了雪双一眼。
雪双不由追问:“姑娘,你怎么会知道此事?大人他不应该会告诉你的。”
“猜的呀。”应织初腾出只手托腮,慢悠悠道,“一个甚爱权势,尊贵无比的贵人,却舍得差遣自己的爱将放下银鞭阁重要事务,长出离国半年之久而空手归,一不为和亲议事,二不为收买人心。”
“真的是好生奇怪。甚至,她这次迁怒你家大人,不觉得很莫名其妙么?”
“应该是有很执念的东西,才让她这么近于狂躁吧。”
“这个东西,无关权势,无关利益。我也是猜了很久,才猜到了……估计很多人都被她至高无上的仪态镇住了,忘了她也是个女人,也是个母亲。”应织初隐隐叹气,想起了自己未见一面的生母。
还有那只有几日相处的生父邬侯爷……
当初她冒着梁父的反对,以着奏乐助兴的名义入了侯府,见到了那个男人……
甚至多逗留的那几日,让她的名声一落千丈。
一瞬间成了整个俞都的笑柄。
可那几日,她真的很快乐。
少女轻叹口气,眉眼无碍。
雪双闻言,低落道:“大人不过是戚府的养子。太后她自然……没想大人真的凌驾于戚家之上,只不过大人一向忠诚,办事漂亮,太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没想到,这次竟然因为一幅画,一件亲事,便闹到这步田地。”
应织初耳尖一动,听到微微不和谐的风声夹杂着衣料摩擦声。
她登时将雪双扑倒在檐上,轻嘘一声示意女子别动。
“姑娘,怎么?”雪双眼里含着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