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下午才回家的宋筠,竟然中午就回家了,甚至连赵家的车都没坐,而是徒步走了回来。
这样的反常,在家的沈氏和宋老太太难免要问问原因,宋筠也没遮掩什么,即使今天不说,过几天自己还不去上课,家里也都会知道,干脆竹筒倒豆子般地把倒给家里人了。
就见老太太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沈氏眼眶也红了:
这事儿,不过是自家孩子学得好了些,赵家的桐姐儿一时想不通。无论是夫子,还是两个孩子,都没有旁的意思,让赵家老太太这么一闹,竟成了夫子和自家孩子联手欺负人了。
只是沈氏一惯是个谨慎的性子,虽然知道赵家老太太不占理,但她只要还想让自家孩子去读书,那就不能把这事儿搞僵了,也不能让女儿对赵家有芥蒂,正想着该怎么安慰呢,宋老太太开口了。
“你去你姑父家读书,虽说咱家也掏了钱,但到底是仰仗人家的人情,这段日子,无论是你姑父,还是桐姐儿,对你都不坏,你也别犯倔,左右还得去继续读书呢。这么好的机会,若是因那老婆子说几句不中听的话就放弃了,才是吃亏呢,咱们得了实惠便是。”
老太太难得地控制了自己的脾气,说到底,不过是怕孙女日后在赵家不好待罢了。
她这么替自己着想,宋筠也很受用,先前同祖母再多的芥蒂也因着这句推心置腹的话而消融了,说到底,祖母哪怕有再多的考量,到底还是希望她能过得好的。
沈氏也附和道:
“小小年纪的,看到旁人得了夸赞,有点想不通也正常。咱家就你一个女孩,你姑姑膝下,目前只她一个,你大舅家,也是独一个的女儿,最亲近的表姐妹,就是你们三个了。姐妹之间,磕磕绊绊是常有的,娘不希望你忍气吞声,只是在很多事上,也不必斤斤计较。”
宋筠当下是挺生气,或者说是,又浮现了一种久违的寄人篱下的耻辱感,但是走了一路,再大的怒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面对家里长辈轮番的安慰,她也觉得犯不上为此生气,平静地说:
“我知道,我本来也不怪桐姐姐,如果是她被夸了,我没被夸,我也会心里不舒服。”
“至于赵家祖母的话,我的确听了不太高兴。她觉得我是偷偷学却不告诉桐姐姐,又说我故意带着桐姐姐贪玩。未免把我想得太坏了一点。”
宋筠停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不过,我的事,其实还好,反正我还得去她家读书嘛,要是非和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