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为难我自己个儿。我就是怕夫子觉得被冒犯了,不想在姑父家呆着了。”
这顾虑还真不算杞人忧天,事实上,卢夫子的确对赵家这一出又一出的事儿有些厌烦。
宋、赵两家,在黎阳县的普通百姓眼中,已然是高门大户,但在卢夫子眼中,说是土鳖家庭也不算夸张了,甚至连暴发户都算不上。
只是,赵家明明是托关系寻的自己,她也从未隐瞒自己身上可能受人忌惮的问题,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赵家老太太却总拿她的娘家说事,难免让她有些退缩。
说到底,赵家并不是她唯一的选择,也不是最好的选择,若是赵家的话事人这么介意她的身份,强留下来也犯不上,她干脆嘱咐自己的丫鬟:
“你先帮我把东西归拢归拢,说不定咱们就要离开赵家呢。”
卢夫子这边想另谋他就了,那边回家得知了此事的宋念,也问了宋筠类似的问题:
“筠姐儿,你还想继续在姑父家读书吗?若是他家老太太总因着你学得好而生气,你还愿意待吗?”
宋筠还没说话,宋老太太就急了:
“你这是什么话,凭什么是我们孩子不去读?谁跟不上谁不读才是应该呢,哪有因着学得好而不让上学的。我们又不是没交束脩,大不了把夫子接咱家来,省得那老婆子天天拿我孙女去她家吃住做筏子。”
都不用宋念反驳,宋筠就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祖母说:
“祖母,我们是养不起卢夫子的,您知道她用的那香有多贵重吗?”
不等宋老太太提问,宋筠就很利索地回答了:
“那香是她自己调的,用了几十余种香料,而且每一味香料都要按着时节不同而调制,还要窖藏一段日子,在恰当的时候打开,方算制好。就是不提原材料的价值,光这制香耗费的时间,没个几十两也买不到吧。”
沈氏被惊到了,几十两,都够她家小半年的嚼用了,难得地问了个傻问题:
“难不成你姑姑他们家,竟还供着夫子的用香?”
“这倒不是,但是,如今还用着这么费事的香料的夫子,吃穿用度哪个会将就呢?您别看她素面朝天、不穿金戴银的,其实每日的保养都得做一个时辰。”
宋老太太咋舌:
“乖乖,这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你可不能学这个,咱们这样的人家,可供不起。”
宋念一句话,被家里这些女人发散得没边没际,只能轻咳一声,重新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