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振鍔见张道人入了巷,当即笑吟吟扯着张道人,找了两个杌子落座,言道:“此事说来话长……”
他长话短说,便将李玉蓉与刘振英之事说将出来。
“……那户人家颇有权势,等闲招惹不得。小道看不过刘师兄为难,便想了个法子,寻思半晌不知托付何人。结果道长猜怎么着?”
张道人没好气道:“你就想起了老道?”
薛振鍔一拍巴掌,振奋道:“着啊,此等小事,岂不是道长老本行?道长只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张道人越听脸越黑,待听罢,干脆拂袖而起:“你这混账行子,竟想让老道去骗人?”
“啧,”薛振鍔拉下脸来:“怎能说是骗人?不过让那浪荡子知难而退,如此,成就刘师兄、李师姐金玉良缘,于道长而言岂非老大的功德?除此之外,你我之间的账也了了。”
“想都别想!老道做不来这等腌臜事。”
呵?这老骗子还来劲了!
薛振鍔冷声道:“乌鸦落在猪身上,咱们大哥不说二哥。道长拿着几份道牒混吃混喝怎说?罢罢罢,既然道长为难,那便算了。还钱!”
“你……你……”
眼见张道人气得发指,浑身哆嗦,薛振鍔趁热打铁:“若道长玉成此事,小道再赠道长五两银子如何?五两啊,这可不少了。”
张道人哼哼两声,虚点薛振鍔的右手又伸出食指:“八两,少一文都不行!”
“成啊!”薛振鍔一抖手,便有一块散碎银两递将过去:“这块银子起码三两,算作定金。事成之后,小道再奉上五两纹银。”
张道人接过银子,顿时攥在手心,嘟囔道:“不想老道修行一生,此际却为五斗米折腰。罢了,来日老道走一趟烟霞峰。”
“且住,”薛振鍔道:“那浪荡子三、五日才去一趟玉虚宫,平素都在城中顽耍。道长不如去城中同福客栈,来个守株待兔……罢了,张道长明日午时在山下玉虚宫等着,我与刘师兄去寻你”
张道人不情不愿应下,薛振鍔心中熨帖。那浪荡子此番带了祖母同行,想以长辈来压李玉蓉,偏生那老妇人崇佛信道,只消胡诌一番,唬上一唬,八成便结了。
兴冲冲回返紫霄宫,寻了刘师兄讲明关要。刘师兄颇为迂腐,皱眉言道:“这般说……不太妥当吧?”
薛振鍔气急:“我寻思半晌才想出个法子,你若不赞成,那便算了。那鹩哥拿走,此事刘师兄自行解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