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陆昭漪,声音高亢有力。
此言一出,殿内的众人,无不哗然,连身经百炼的武将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这些话。
但也有理智的武将,像是夏氏宗族的夏元厚,突地一拍脑门,大惊失色。
「对啊!」他跳起,回头冲着一众武将同僚,「诸位将军可还记得,军师向来只戴斗笠视人,我们从未见过军师长什么模样,唯有先王,知晓咱们军师的相貌!」
话语一落,有些武将也纷纷想起来,连连点头赞同他的话。
「勾辰子!她是勾辰子?那也难怪,先王每次带着她入军营,都是单独的营帐,从不让人靠近,先王自己也从不在夜间传唤军师。」
可是,这又怎能说明,她陆昭漪就是勾辰子?
众人面面相觑,每个人的头上,都陷入一阵疑云,皆在低头沉思。
「对!若是陆娘子是勾辰子,那陆娘子在淮南郡期间,陛下去勾辰别院询问的勾辰军师,又会是谁?如今身在京郊外芳池苑中的勾辰子,又会是谁?」
一时间,各种猜测此起彼伏,众说纷纭,却没有人敢站出来说,杜言是伪造的。
夏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目光凌厉扫过杜言,「杜相,有疑存疑是好事,可朕还是那句话,你可有实证?」
皇帝的语气极轻,可就是这般言语,令大殿内所有人都不禁打了冷颤,言辞之中,暗藏汹涌。
相反,在太后身边的夏笙,则是双眸柔和,深深凝望着陆昭漪许久,一直不发一言,直到……
就在殿内众人议论之时,陷入众矢之的陆昭漪终于站出来,在离夏裴五步远的距离站定,转身冷漠的瞧着杜言。
「还请问杜相,若是勾辰军师之身份,这么容易就让你给查出来,那岂不是在说,被军师灭国的你们,尽是一群无能之辈。」
她的目光,咄咄逼人。
「你什么意思?你说,淮南灾疠之时,青州军受你调遣,都未能经过洛京的勾辰别院之调令,什么人能轻而易举调动如此大军?这世上,只有你能做到!」
杜言眉头紧蹙,眸底迸射出一缕杀机,他紧抿薄唇,死死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