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枝头,慵懒煽动翅膀。一阵轻风,落花如雪,地面落满了粉红,像一张瑰丽的锦缎。杨柳依依,又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终于降临人间。今年的桃树繁花似锦,乱红飞过后,树杈间,居然挂满了泥球大的桃子。
经历几次风雨,转眼又是一年的夏天。
她依然重复卖冰棍。
这一日。
推着冰棍箱子往家走,刚进院落忽感觉到头晕,天旋地转的猛然扶住篱笆墙,这才把自己勉强撑住,接踵而来又感觉到恶心呕吐。
“哇哇……”
一口口面糊粥,好想一口气吐个干净吐个痛快。
她扶着篱笆墙,佝偻着身子,一直呕吐到喷出黄绿的胆汁,没有了丝毫力气。最后趴在一根倭瓜藤上,缓了好久。
此时,她的面部浮肿并且苍白,鬓边的桃花也几乎看不出模样,手指甲也泛着白色,而不是往日的粉红。哎,粉红色的自己,或许只属于过去。自己的花期已过,花瓣已然凋落。剩下存活蠕动的,只是个苍老无助空虚的躯壳而已。
转眼看到篱笆藤上,两只不知悬挂了多久的蝉蜕,倭瓜秧下面还残留着半段龙衣,她忽然摸了摸面颊好想回到过去,好想找回到从前那个粉嫩的自己。
可现在,自己却如蝉蜕,早已被新生命彻底抛弃,又老又丑又干瘪,自己就是个被掏空的壳子。空壳子,没日没夜被无情日晒雨淋。哪怕几个月后,也照样悬垂在这里。
被无助的风干。
可是,换一下角色,如果自己是扑棱展翅高飞的鲜嫩新生命,能够自由飞翔,自由拥抱天空,那该有多好?
我可不要做被抛弃的蝉蜕。
然而,她的手臂,手面,早已糟蹋的不忍直视,脖子以下无数烫伤,疤痕上面,再覆盖着疤痕,还有被烫上的脏话字迹……哎。被摧残成这样,其实自己,连风干的蝉蜕都不如。
窗户内,老妪眨巴狡黠的小眼睛,盯着梦遥,“你去看看那块货,是不是又有了?”
“嗯?又有了?”二喜一愣,转瞬又是一副平常态,“先看看稳住再说吧,不清楚这次会不会还是个坑货。哼,没出息的东西。”
老妪没有接茬,露出失望至极不可救药的表情后,叹了口气,又赶紧跪在门后,无限祈求着观音菩萨,能够保佑这一胎是个男娃。
四个月后。
她的肚子,确实已经显现真的怀孕了。因为村里大队干部经常会巡视,所以,地里的活计暂时不让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