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有过这些名字,你找吧,我看你他么找谁去?人家就是把你这个大傻叉给蒙了、诓骗了欺负了,白吃白喝了你个大傻叉!”
二喜骂完,气愤之余,把本子撕碎。
然后一下将碎纸片,一并狠狠丢在她的脸上,眼瞅又要飞起一脚,但不知想起什么,迟疑一下,撂下脚,扭头走了。
梦遥难受着。
耳朵被震得有些轰鸣,她暂时傻了眼,属于断片的状态。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被欺骗。
人心啊人心。
她麻木在那里,久久没有动一动,捂着面颊杵在那里就像雕塑一样。小本子已经破碎,她再一次感觉到难过与羞辱。
几只老母鸡踱步走来,脚踩本子的碎片咯咯咯一笑而过,最后那一只,还拉了一泡屎在上面,热乎乎滚动鸡屎的破烂纸片,令梦遥不忍直视。
本来想再把这些账目要上来,正好给过去爱美的自己也能撕点花布做件花衣服,因为她目前都不是很清楚,终日里穿着破旧大襟袄的自己,究竟是个男人还是女人。
举头看向天空,天空云朵在笑她,扭头看向隔壁院落的老槐树,老槐树扑棱着枝桠蔑视。老母鸡在墙角,也瞪着眼睛鄙视。顷刻间,颤抖的情绪在心底,宛如涓涓流淌的小溪,发出汩汩低泣。
她靠在了那株高大的桃树下,缓缓蹲下身子,捂住面颊干嚎。因为,不知怎么,现在她的眼泪不多,即使情绪来了,貌似眼泪也已干涸,如即将枯竭的泉眼……所以只有干嚎表达情绪,并不见些许泪水。
这一天。
终于在被虐待、爱恨情仇交加之际,梦遥通过老乡苗婶子的手,顺利邮寄出了230元,给张家口远方的父母。
这是她这几个月卖冰棍所获。
也庆幸没有被发现,如此哪怕回不去娘家也心安了,她感激上天对自己的垂怜。如被发现,免不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这一冬天。
家里所有的玉米,都是梦遥每天往下抠粒,二喜只负责监工。还有几麻袋脏兮兮的棉桃,每日也要监督梦遥一个人来完成,二喜也只负责动动嘴皮,侮辱几句是常态。
梦遥干活如果少,有意见了,二喜就会立马拿起串玉米沟槽儿的大个螺丝刀,往梦遥身上胡乱戳插,丝毫不客气。
二喜恨只恨插戳的时候,她的胳膊腿到处都是圆度,凶狠戳插总是无法更实着用力就滚到了旁侧,一点都达不到稳准狠的特效。
春潮微寒,蝴蝶停歇在桃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