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遥点头,她也算是第一次见识了什么是干部家庭的电冰箱。
过会儿。
她在客厅,跟二堂姐看电视,但只一个小时,梦遥便窝在沙发里睡了。
沙发?
她也是长这么大头一次见识,太软了,比熟透的香蕉还软,比今天吃的花卷馒头还软,所以就这么安逸的睡了。
二堂姐一看,又拿来一个毛毯,盖在她的身体上,然后才回到自己屋,临走时留了一盏桔红色南瓜小灯。
半夜,梦遥醒来。
看自己居然失态,窝在沙发上,“啊?太过分了,怎么都没去床上就?”
看毯子和那盏灯,梦遥流露一股承受不起的感激。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又继续睡。或许在二堂姐家养胎生活太好,梦遥的肚子很快就像八九个月的,这一胎出奇个大。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梦遥会心一笑,她对这一胎是男婴,信心满满,寄予厚望。
经过这数个月的调养,梦遥的皮肤又润嫩许多,手指也因为涂抹二堂姐家的甘油而变得白皙无比。而且当要求帮做家务活时,二堂姐都给她戴上胶皮手套,刷碗洗衣都是如此精致讲究。
生活在这里,梦遥就像一只打蔫的苹果,忽然一夜之间吸足水分,变得饱胀水润诱人起来。虽然怀了孩子,但面颊上一个斑点儿也没出现,这一胎养的孩儿足母润,幸福感无与伦比。
11月还未到,忽然夜里,下雪了。
她静静守着火炉,靠着温暖的烟囱,抚摸硕大的肚子,感知着胎动,内外呼应,似乎找到一小丝慰藉与幸福。
窗外雪花飘零,随北风呼号,斜斜翻卷。雪片并不大,随冰冷,最后竟变成大的雪渣。
人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鹅毛不冷雪渣寒。看来不是真的,或许说,只要下雪就都会冷。
第二天清晨。
夜风依然未停歇,雪渣也在簌簌。她依然稳坐,守着温热的烟囱。摸摸玻璃窗,上面冻满如凤尾一样波澜婀娜、优美舒展的窗花,参差感的花纹,像真的布面纹理一样质感。
可仔细端详。
这些窗花舒舒爽爽,大气自然,竟让人以为那就是课本里所描述的、东北雪后的长白山。或者是,雪后的大小兴安岭。
逶迤婆娑的窗花,只在方形的木框内盘桓,无论上下左右,任何方向伸展出来的凤尾叶,最后都会朝玻璃正中心位置翻涌,而且在正中间的位置会自然留出一点儿空隙,顺此处,可以隐约含蓄看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