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凳上,继续说道:“等你画完了,再题首诗,我会给你们好好宣传出去。到时候,旁人怎么想,谁能拦住?那位那般冲动,知道此事后还能不发作不成?届时,六郎可会容忍这般无理取闹的女郎?”
本是委顿在地扶不起来的信心,现在,在谢心姚和谢夫人的帮助下,又站了起来,王芷怡面色渐渐重回娴雅高贵,无数的希冀与热情,交织在她的心间。
多少年了,她虽是王家嫡女的身份,被众贵女捧着,被父母期待着,被旁人赞扬着,却总得不到谢湛的另眼相待。
他对她,始终与旁的女郎一模一样,淡漠,疏离,遥远。
纵使先前谢心姚暗里提示过她,谢家主母应该是她这样端庄得体、淑然清雅的女郎做的,可她始终不敢真正接近谢湛,她怕她行为一旦越出礼数,便在谢家人面前落得个不懂规矩的名声。
可如今,大不同了。
不仅谢心姚帮她,更重要的是,谢夫人也站在了她这一方,鼓励她往前迈。
王芷怡抬头,失落的眼神慢慢退去,谢心姚的笑容深深鼓励了她。
拱手相让?
怎么甘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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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沉落,暮色四合。
扶以问难得在朝堂之外遇上几个世家家主,在刘府与几位酣畅淋漓地饮了一番酒,高谈阔论了一番,这才回府。
将将下马车,就见从暗处冲出一个女郎,风风火火地朝他奔跑过来。
扶以问瞪圆醉意浓烈的眸子,有些不确定地喊了声“萱萱”。
扶萱冲过来,捉住扶以问的胳膊,扬着脸冲他嘻嘻一笑,“伯父你回来啦!”
被小女郎依偎着的扶以问,感觉心中暖融融的血液流淌。
他这个小侄女,自小就招人喜爱,模样儿长地极好,聪明伶俐,笑起来声音铃儿似的悦耳,且是最爱逗他乐,一见她,在外遭到的晦气都褪掉八分。
就比如现下。
虽是二八年华,却还跟几岁女娃一样,素爱缠他手脚。小脸蛋儿上,两只眼睛圆溜溜的,黑漆漆的,熠熠发亮,像小猫儿小犬儿一般,巴巴地望着他。
这在扶家一堆男郎堆里,可不就是最稀罕的,最使人疼爱的开心果么!
扶以问哈哈大笑几声,抬步往内走,打趣道:“跑这么急,可是有事?让我猜猜,家里哪个不开眼的,又来招惹你了。”
扶萱急忙摇头,“没有没有!堂哥们都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