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意借太子的名号,在钟家、薛家狐假虎威的事封行止心里清楚。
他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人。
所以,他想过她可能会借此机会出气,狠狠惩治这些下人。
而念及她顶替钟梨棠一事。
他也想过,钟婉意或许会为了博人好感,忍气吞声。
在他面前装成仁善之人,轻轻放过这些下人。
可她的回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示意德喜将一干下人带出去,封行止问:“这样便够了?”
钟婉意与他对视,误会了他的意思。
因着没有旁人,她把话说得十分直白。
“我知道你想笼络我,替我撑腰,可你也用不着对自己人这么冷酷吧?”
微微敛眸,封行止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钟婉意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能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他,不想和他起任何冲突。
说到底,蜉蝣终归不可能撼树。
“庄嬷嬷她们就只是和我吵了几句嘴,没伤我,没害我,我犯不着要打要杀。”
“我就想自己的日子安定清净点罢了。”
默然片刻。
封行止忽然笑了一声。
“来太子府找清净?”
有意思。
眼底的兴味一闪而过,他随意抬起玉白的食指点点暗红木提盒。
“美食和清净,你都能有,不过……”
钟婉意被他的笑迷了眼。
转瞬回神后,有些受惊地问:“不过什么?”
他可不是什么仁善好心的人。
发怒时暴戾可怕,平静时又冷得瘆人。
刚才那罕见的一笑,只让她觉得自己福祸生死难料。
封行止挑开提盒盖子,在浓郁的糕点香四散弥漫时。
淡淡回她:“我要你调配一种药。”
钟婉意警觉:“我不可能替你制毒害别人性命。”
不理会她的申明。
封行止将要说的话说完:“让人意乱情迷的药。”
一愣,钟婉意眉心皱起。
那不就是淫药?
“那是下九流的东西,我不想……”
封行止:“如果我说,是用来助兴呢?”
“你,你无耻!”钟婉意耳根眨眼就红了。
见他黑了脸,她又赶紧解释:“不,不,我的意思是,那种药用了可能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