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险些饿死在那里。
现如今,却能独占一整桌的精致佳肴。
还是封行止特意吩咐人,专门为她做的。
这是不是说明,冰冷无情的太子爷,也不是纯然的心如铁石,油盐不进?
对他上心些忍让些,他多少能变得心软体贴点?
“看看就能饱?”封行止捏着瓷勺,视线落在她微微弯起的眼睛上。
不过是他想喝碗热汤,顺带给了她些饭菜,便能高兴成这样?
钟婉意瞟他一眼,好意提醒:“你眼下最好是什么都别吃,饿了,也得等一会儿喝了药好好睡一觉再说。”
“你现在能如常行动,全靠我扎的那几针顶起的一口气,你不顾惜自己,留心那口气不知哪一刻折腾泄了……”
冷眼看了看她,封行止手背一扫,将自己面前的汤推给她。
他用力过大,汤洒的时候,差点泼在钟婉意手上。
她下意识缩手,没好气:“我为你好,又不是算计要抢你的汤,你发什么孩子脾气……”
孩子脾气?
封行止眉心往下一沉,心里泛起点说不出的滋味。
不是怒。
似乎,是不适应。
外加一些难为情。
然后,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从没有人和他说过类似的话。
自记事起,他便是所有人眼中的储君。
旁人对他不是尊敬、谄媚,就是畏惧、忌惮。
幼年时的他,少年时的他,从来都必须深沉内敛,做派老成。
没人会将他的任何情绪、举动,和“孩子”二字联系起来。
“若是不想吃,我让人立即撤了。”他随口道,眸色幽暗,情绪难辨。
钟婉意看不透他,只隐约觉得他没多生气。
她就坐着的姿势转身面对他,和他讲道理:“我忙活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又没有骂你,你哪来的火气?”
外面说什么太子明理宽厚。
合着是坏性子都在私底下使完了?
“聒噪。”封行止面带不耐地转眸。
正巧见门边德喜的脑袋探了一下。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德喜赶紧告罪,提着衣摆跑进来,人气喘吁吁的。
“主子爷您竟是已经醒了!呼,钟小姐真乃神医!”
他说着脸一丧,“奴才没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