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告诉红儿:“你别随便往那边跑,我怕有人找茬欺负你。”
她在太子府这个处境,红儿跟着她实在容易受排挤。
想起下药的事,红儿心有戚戚。
“小姐也别去,正院那些人心冷的跟石头一样,出事那天我本来想替你辩解,可被庄嬷嬷死死拽出去了。”
这件事她一直记挂,可总找不到机会说。
钟婉意倒庆幸她没出面,不然一准会连累到她,“先前的事还是忘了吧,坏事不值当总惦记。”
她自己的糟心事,她一个人记着就行了。
入夜。
德喜亲自来玉笙居叫人。
钟婉意正碾药,抬眼一瞧天色,才恍然发觉已经很晚了。
“钟小姐快些,主子犯头疼,强忍半晌了,方才茶壶都砸了。”
一听这话,钟婉意赶紧抹抹手站起身,“我就在后院,为什么要……”
还能为了什么强忍?
刀伤,棍棒伤,余毒,迷药……这些新伤旧伤都在身上,身子绝不会爽利。
可封行止平时行走出入,却总是那副冰冷持重,不露声色的样子。
他怕是隐忍惯了。
若非实在受不了,是不会表现出难受的。
念头转过,钟婉意没往下问,只快步跟着德喜往外走。
等气喘吁吁进到正院。
钟婉意先听到“咚”的一声闷响。
不会是疼昏过去了吧?
她提裙就往屋里进。
却撞上捂脸哭着往外跑的妙晴。
她愣了愣,顾不得多想,先绕过屏风进了里间。
“滚出去!”
封行止没看是谁,外袍敞挂在肩头,单手撑着圆桌,通身满是狂躁。
这种时候钟婉意自然不能听他的,反而走近他。
“你先躺好,我替你施针。”
封行止抬起脸看她,长发凌乱,双目赤红,眼里闪烁着骇人、压抑的冷光。
像是随时都会发狂。
心头一跳,钟婉意赶紧过去,抓住他的手臂,揽住他的腰,用肩背撑着他,将他扶向床榻。
她比他矮了一头还多,这么一动作,活像往他怀里钻。
封行止眼前有些模糊,头痛欲裂,循着她身上清浅熟悉的苦香低头。
唇角不经意擦过她的耳畔。
钟婉意半边身子一麻,险些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