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只是想起封行止对钟梨棠的百般纵容。
她心里总觉得不怎么好受。
那种不好受,自然不是因为眼红嫉妒,而是像咬了口没熟的果子……
啪。
车夫响亮挥了下马鞭。
惊得钟婉意一激灵,顿时什么心思都散了,眼前挥之不去的,只剩形如脊骨的深黑长鞭,以及眨眼成了血人、嘶声惨嚎的秦钊。
“姑娘,傍晚前后据说有雨,你这上了山,可得提早下来啊。”车夫在外头出声。
钟婉意点头谢过他的提醒,想着自己最慢午后就能下山,见过阿娘后,还得赶在天黑前回到太子府。
可事与愿违。
临近午时,山上下了场急雨,且迟迟没有停的迹象。
钟婉意抱着包袱里采好的药,在芭蕉树下躲了许久。
天色渐渐转暗,沾了雨水的衣服越来越凉,钟婉意惦记着下山见阿娘,便摘了片宽大的叶子,草草顶在头上冒雨下山。
山路已经被雨水浇透,水坑遍布,处处泥泞湿滑。
钟婉意护着怀里的草药,强睁着被风雨吹打的眼睛仔细辨认着山路。
冷不丁脚下一滑。
直接连人带包袱飞快滚下山坡。
连声痛呼都来不及出口,她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再睁眼时,雨停了。
可天也黑透了。
阴天不见月亮,天上地下漆黑一片。
钟婉意摸索着,却昏昏沉沉爬不起来。
眼前看不见,周围窸窸窣窣的响动就变得异常清晰,其中还中夹杂着或远或近的水滴声。
听起来,仿佛有危险忽远又忽近,捉摸不定,随时会近身。
可包袱不知道丢在了哪,这会儿想拿里头的镰刀剪子壮胆都不行。
钟婉意压不下心头的恐惧,想朝四周摸索,又不敢动作太大。
不是没在山里过过夜。
可前几次,她都是赶在天黑前,找到猎户搭建的临时屋舍躲避。
那里能锁门,能生火,墙壁上还有猎刀和弓箭。
而不是像此刻这样,手无寸铁,独自待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不知哪里能进,哪里能退。
同一时间。
太子府。
折剑在门口拱手行礼,“殿下,找到了钟小姐雇佣过的车夫,说是晨起往重莲山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