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意在第二天晚间睁眼。
整个人昏昏沉沉,躺了半晌,才有力气从床上爬起来。
听到动静,红儿赶紧从屋外进来,一看她已经起身了,立即扑到床前抹眼泪。
“小姐你可吓死我了!孙太医叮嘱了好久,他越说,我心越凉,就怕你醒不来,也怕你身子养不好……”
钟婉意手心搁在她的发顶,“我自己就是大夫,哪能让自己病死。”
话是这么说,可前边从离了太子府开始,她一心只为亲娘奔波,半点顾不上自己的身子。
如今细细想来,只怕腿脚落下什么后遗症。
“别担心,孙太医开的方子还在吧?得拿来让我看看。”
支开红儿。
钟婉意仔细检查了自己右侧脚踝。
心放下后,她独自坐着出了会儿神。
前前后后的事情一合计,她整颗心又一次高高挂起。
她撑不住昏迷,直接被带回了太子府。
那阿娘那边是什么情况?
铃儿湘云此刻又在哪里?
还有她问钟盛昌要的那些东西……
越想越坐不住。
钟婉意面容沉肃,重新掀开被子下了床榻。
眼下她右脚是彻底不能落地了,一触地脚踝就是一阵钻心的疼,比才从重莲山回来时更严重。
无奈,她只能一路扶着东西,一点一点往外挪。
可才到卧房门口,就正面撞上寻到药方回来的红儿。
“小姐你快躺着,现在你可不能乱动,孙太医还说一会儿要过来看看……”
钟婉意一把握住红儿的手,“我要见殿下。”
如今她的事全凭封行止一句话。
想知道阿娘的情况,问谁都不如问他快。
而一提起封行止,红儿语气就变得低落,“殿下就来看过你一次,去二小姐那里都不知道几回了。”
钟梨棠特别会撒娇耍小聪明,动不动就心口疼、头疼。
哭一哭闹一闹,就能把太子求过去,两人一待就是许久。
钟婉意顾不得问这其中的弯弯绕,只抓住不对劲的地方,骤然清醒过来一样焦急追问:“我昏迷了多久,很久吗?”
红儿没想到她半点不在意太子被二小姐勾引,愣了愣,才回答:“从昨儿个清晨算起,差不多两天了。”
两天!
两天之内能发生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