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时了?”
封行止揉着疼痛不已的脑袋,神色阴郁。
“已经子时,明日还要早起上朝,该歇了。”
德喜担忧的又提醒了一句。
“孤头疼,让她过来。”
封行止扫开桌上高高摞起的奏本文书,声音里都带了难以抑制的痛意。
“回爷的话,永毅侯夫人尚未脱离危险,钟小姐不放心……”
德喜掐着哆嗦的腿,极力的想打这个圆场。
然而,失败了。
封行止起身,一脚踹翻了实木的靠椅。
捂着额头,脸色沉郁得可怕。
好在也没说什么,自己踉跄着回房了。
这一夜,钟晚意担忧病人,中途起床过去看了两趟。
而封行止,被头痛和残留毒物侵扰,一夜未能合眼。
永毅侯夫人的病不是一日两日就能痊愈的。
次日下晌,钟晚意便提出了告辞。
永毅侯自然是不敢拦着,千恩万谢的将人送回了太子府。
刚进门,还没回玉笙居呢。
德喜匆匆跑来,“哎哟钟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快去给殿下瞧瞧吧。”
“他又怎么了?”
没有多少关切,倒是有了些微的不耐。
德喜多通透的人啊,一听这话,心中那是叫苦不迭。
“殿下昨儿头疼了一夜,找不到您,发了好大的火。
“又刚才从宫中回来,脸色都白了。”
“府中不是有太医吗,应应急也不成?”钟晚意也有些不悦。
她又不是出去踏青游玩了。
再说了,以前没她的时候是怎么活的?
但想着他一夜未眠,又折腾一天,抿了抿唇。
心里难免有些发酸发紧。
“走吧,去看看。”
德喜见她答应,赶紧帮着提药箱。
“无用,都杀了。”
“滚出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封行止的声音。
并不暴戾尖锐,却格外的冰冷嗜血。
让钟晚意不禁打了个哆嗦。
刚才的那一丝抱怨和心疼,刹那间被冲得烟消云散。
这是生杀予夺的太子殿下。
她不敢!
德喜冲她摆手,示意暂时别进去。
等执剑等人都走了,长喘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