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钟晚意觉得,她还是要跟阿曼说清楚。
“阿曼,虽然中的毒是一样的,但是很多情况下,却又是不一样的。”钟晚意认真地道。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阿曼自小学得就是暗卫一事,让她去打探消息,和杀人,她无疑是极为拿手的,可要她用毒用药,她只能是大脑一片空白。
迷茫地摇头,毒就是毒,同一种毒,还能有什么不同不成?
“曾听说一对秀才夫妇,秀才考了十多年科举,都未能榜上有名。”
“在又一年春闱后,秀才自觉自己大概又是不能留名榜上,家中这些年因为供他科举,早已经把家中的银子花用干净,日子艰难,又想到自己考了十多年,仍然没个好成绩,无缘仕途。”
“一时想不开,所以买了毒药,和妻子相约自杀,来世再投个能吃饱穿暖,难供他科举的好人家。”
“秀才不想做人饿死鬼,便用身上最后所剩下的银子,买了个野菜饼,打算吃了饼再服下毒药。”
“最后,毒药是吃了,秀才的妻子也死了,可秀才却没死。”
阿曼皱眉,“可是那秀才贪生怕死,把药换了?”
钟晚意噗嗤一声笑出声,摇头道:“不,秀才家里都已经穷到揭不开锅了,又哪里还有银子准备别的毒药?毒药是真的,和妻子服下同样的毒药也是真的。”
阿曼垂眼思索了一会,突然抬头,目光紧凝,“是那个野菜饼。”
随后便是不解,“可那也只是一个野菜饼,怎么会起到这般作用?”
钟晚意摇头道:“非也,事实上,许多野菜,都带了些解毒的作用,那秀才误打误撞,买的野菜饼,用的衬,刚好解了他的毒。”
“那为何,秀才的妻子,未吃上一两口?若是秀才的妻子,也吃了那野菜饼,也不至于这般死掉。”阿曼皱眉道,“定是那秀才自私吃了独食。”
钟晚意摇头,“那倒也不是,不过是秀才的妻子,心疼秀才,明明有一身才气,却偏偏不得志,临死了,仅剩的愿望,居然是不做个饿死鬼。心疼秀才,这才一口未吃,只求秀才能吃个饭腹罢了。”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秀才的妻子一口未吃,秀才能得以解毒,没死成。”
钟晚意唇角微勾,“若是秀才的娘子,没有这份心疼,这两人当日还是要死的。”
药之一道,向来如此,差之分毫,结果便差上千万里。
阿曼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