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英将马在庙檐下拴好,手杵着刀走进破庙中,心想莫不是最近犯了太岁?
前脚在京城差点被闯王一刀砍了,后脚出城这才走了多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淋着雨花了好大功夫才到这。
“可不能染了风寒。”
谷英喃喃自语,从怀中摸出火石和火绒,正欲在庙中寻些木枝柴火。
“朋友可是躲雨?来此一叙。”
“我擦,是谁说话?”本就神神叨叨的谷英,被这一句话惊得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将刀一把抽出,刀刃与刀鞘摩擦,发出“唰”的声音。
崇祯耳尖,听出是抽刀声,心知此人恐非善茬,不可刺激对方,于是缓缓道:
“庙里黑灯瞎火,实在抱歉,我等三人也是赶夜路至此避雨,朋友若是不嫌弃,不妨一起搭个伙,也暖和些。”
听得此言,谷英紧绷的心绪缓和了些,但仍保持戒备,虽斗大字不识一个,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举着刀,慢步朝说话声音方向走去,借着一丝月光,隐约看得三人围坐在佛像后,于是问道:“为啥不生火?大半夜的装鬼呢?”
“出门走的急,忘带生火的物件了。”
“哦?那你们这急匆匆的,是往哪去?”
“山西。”
听崇祯说是去山西,谷英顿了两秒钟,才又问道:“听你是京畿口音,去山西作甚?”
崇祯见他反应,又联想到他既能来此,应与自己同路,虽看不清穿着样貌,但佩刀骑马走夜路,又从京城方向来..于是心生定策,决定诈一诈他。
“嘿,不瞒你说,兄弟我是京城打行的,听说自家哥哥在大同得了天大的富贵,便舍了家业去投奔。”
“天大的富贵?怎么个说法?”
“兄弟可知,闯王进京了?”
“那是自然。”
“嘿,闯王当了皇帝,我那哥哥自然得了天大富贵。”
此时,谷英已经走到了三人面前,崇祯的话引起了他的兴趣。心想,他娘的,我跟闯王这么多年,营中情况一清二楚,且让我试试你,若是使诈,全宰了便是。
随即又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兄弟跟的是闯王?姓甚名谁,在哪个营当官呢?”
崇祯听得此言,知道这人必是闯军无疑了,只是不知为何孤身至此,身后是否还有同伙?不过,自己的三言两语经不起推敲,断然是不能顺着他的问题回答。
“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