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献策将金元宝托在掌中上下掂量,盯着李玄道:“既然如此,又是替本官办事,提点你一二也属应该。”李玄听罢连连点头称是。
“但伤兵所是圣上亲自交代下来的事务,要是搞砸了,引发龙颜不悦,你认为谁先遭殃?”
“这.....”
李玄踌躇之际,宋献策话锋一转道:“不过,医者之事唯医者自知,圣上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嘛。”
“哎呀,多谢大人提点。”得了上官的明示,李玄终于放下心来,只要上头不细究伤兵死亡数目,他就能继续蒙混下去。
“还没完,你须得向本官推荐一人才行,山西境内可有你熟识的杏林圣手?”
“论及山西,下官听闻太原有个姓傅的先生,当得起圣手之名。”
“细细说于本官知晓。”宋献策一边听李玄述说名叫傅山的医者事迹,一边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在崇祯的身边,自己仍然处于可有可无的位置上,眼下除了杨伯先能说得上话,没人待见自己。
李玄一个小小的医官出手如此阔绰,定有其过人之处,顺手卖个人情,给自己添个盟友是不错的选择。至于伤兵救治的问题,只要上报得当,出不了太大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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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孤店传来消息,王总兵率部拒敌于对岸,激战一夜斩敌五百余首。”
“他自己伤亡如何?”
“总兵大人没说。”
即便王进朝报喜不报忧,崇祯也清楚他手下的伤亡人数定不会少,能守住就行,崇祯如此安慰自己。
在传令兵退去后,崇祯巡视了一遍城头。见城墙有多处空缺,皆为清军炮击所致,瓮城上的箭楼已塌成一地废墟,络绎不绝的民夫投身其中清理残骸,不时有压在底下的士兵遗体被从中拖出。
经过切身实地的作战,崇祯对清军的炮火有了深刻的认识,之前预想的全力坚守十五日,现在看来非常不现实。时不待我,崇祯远远瞧了眼指挥民夫的老陈头,便转身下了城墙。
接过士兵牵来的马翻身而上,清军不会给他太多喘息的时间,城墙看上去已经岌岌可危,他要提前部署好第二防线。
......
“这新来的,怎瞧着这么眼熟?”团练营的营房中,刚训练完的胡麻子等人坐在床铺上,议论起角落里新来的士卒。
“咱见过他,常在姓姜的身边转悠,老大还有印象不?”
“姓姜的身边?”胡麻子摸着下巴,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