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影珊这几天有点如负重释的轻松,那种背负着警惕和戒心过日子的感觉真是让人如屡薄冰啊。她感觉自己就象是个装在套子里的人,整个的隔绝起来。对外界的恐惧让她不敢去接近别人,可做保险的这份职业却又偏偏要求她主动去亲近他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矛盾的,在这种矛盾的挣扎中生存,陈影珊感到心力交瘁,无所适从。
张博应该是个不错的人,他始终没有对影珊有一丝的过激行为,只是喜欢默默地走在影珊的后面,却又始终没有对影珊说过一句“我爱你”之类的话。他象个大哥哥?象个小恋人?影珊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陈影珊闲时喜欢一个人站在楼顶的天台上,远眺天空的白云,吹吹抚过的清风,听听淅沥的小雨。她经常发现在一个墙角上有一个拳头大的凹处,上面斑斑点点地粘有血迹。这让陈影珊很迷惑,直到那天晚上,她看见张博的手骨关节上的伤痕时,才想起了那个带血的凹洞。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在这个男孩子的心中憋藏着怎样的一种情感啊?他内心的澎湃是这样的不可名状,他内心的渴望又是那样的强烈。然而,他一个人在独自承受着,却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去伤害心中深爱的女孩。
也就是这双手,给影珊做出了一桌可口的饭菜:也就是这双手,用一根根木条钉出了多张简易的椅子和桌子;还是这双手,用毛笔挥毫出了一幅骏马图,高高悬挂在了客厅的中央。
陈影珊渐渐地爱上了这间简陋而温馨的小屋,她会在回来的路上采上一把鲜花,插在客厅的玻璃瓶子里。会时常走出她的那间10平米,去隔壁房间掸掸灰尘。啊,以一种宽容的心去对待别人,真是一件心旷神怡的事,陈影珊的心情开朗了起来。
张博会做木匠活,这也是陈影珊没有想到的,他的这几件杰作摆放在客厅里,还真就有模有样。那天张博俯在那张木桌上,一时兴起,摊开一张白纸准备涂鸦,陈影珊悄悄站在他的身后,却明显的感觉到张博握笔的手有些颤抖,白纸上立刻显现了滴滴墨痕。张博干脆放下毛笔,说了一句
“你在身后看着我,我已乱了思绪,定不了神。”
“不会吧,那你为什么喜欢跟在我的身后啊?我却不以为然的。”
张博没有再说话,影珊也只好不再追问。她有时真恨这个男孩,心里有话为什么不坦坦荡地说出来?独在异乡为异客,在这个飘泊的岁月里,孤独的心碰撞在一起,男女之间是会很容易地产生感情的。现在虽然她自己都没搞清楚对张博是一种怎样的情愫,但至少她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