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轻轻柔柔地笑了。
可周围的气氛却并无任何松快的意思,方才还满脸讥笑准备看好戏的贵女们俱都收敛了脸上的神情。
甚至很明显地和陈锦拉开距离,以至于一直被簇拥着的陈锦身边拉开了一段空白的地带。
陈锦的脸色连番几变,直如打翻调色桶,难看得让人直呼精彩。
仿佛没察觉到周围的怪异,奚应芷侧头看着众人,“大家伙脸色怎么都那么难看,难道我又说错话了?若真是如此,我同诸位道歉。”
她作势便手持团扇交握在腰间要福身行礼。
站在陈锦侧边的贵女心惊肉跳地一把止住她的动作,“奚二姑娘这话严重了,大家都是姐妹,平日里开开玩笑一时没了分寸,合该是我们的错。”
旁人也都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朝奚应芷靠近,冷厉的眸子转而看向陈锦:
“的确,虽然都是姐妹,可陈姑娘方才的话的确失之风度和体统。
咱们今日是上门来做客的,你先是讥笑大姑娘,又当众羞辱二姑娘,究竟是来做客的还是来生事的?”
没料到奚应芷短短一句话便惹得众人众口一致地调转了枪头,陈锦先是愤怒,随即便是慌乱。
若方才奚应芷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不是说日后她们都有进麓山书院念书的机会?
那她方才说的那番看不起奚应芷、羞辱庶女的话若传出去,会不会惹得季山长不喜,转而绝了自己进麓山书院的路?
陈锦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紧紧地攥成一团,脸上满是慌乱和后悔。
“我没有那个意思。”陈锦绷着脸丢下一句,“话赶话赶上了而已,也值当如此小题大做吗?”
奚应芷没接话,旁的贵女却不依不饶道:“话都叫你说了,你如此欺辱奚二姑娘,末了只一句轻飘飘的话赶话。
这么多人怎么别人都和气交谈,只有你说话难听,分明是你自己的问题!”
奚应芷一言不发,含笑看着众人围攻陈锦。
重活一世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你若将自己当作斗鸡场上为了胜利啄得脸红脖子粗的斗鸡,哪怕赢了也必然伤痛累累。
可你若将自己当作局外的掌控争斗之人,只需抛出合适的利益,便可正大光明地看别人互相啄个头破血流。
譬如眼下,奚应芷曾经求季山长松口收奚家三姐妹入学。
这一举动前世被奚应雪抹黑为争强好胜、虚荣下贱,今生却成了其他官家女子争破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