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口居然说这种话。
出乎意料的,奚松没什么反应,只眉心处透着深深的疲倦,仿佛整个人都老了十岁一般。
“你们都有自己的打算,这样也好,总不至于日后真的被我连累。”
“老爷!”姚轻黄泪如雨下,忽地跪倒:“我是内宅女子,不比老爷见过世面沉得住气,府中这样兵荒马乱,我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耀儿的安危。
是我蠢,是我辜负了老爷的托付,求老爷降罪,妾身甘愿领罚。”
奚松没说话,只扶了陈氏越过姚轻黄,勿自往院子里去了。
姚轻黄看着他的背影,忽而身子一软。
她知道,她这回,是彻底完了。
她的女儿已经折了,这回她的儿子,定然也会被奚松咽气。
在这奚府,她再也没了未来和指望,再也没了翻身的机会!
陈氏拉着奚松回了院子,关切地问着他在刑部的经历。
奚松捡着那些不轻不重的事情说了,饶是这样也听得陈氏一阵心惊胆战。
又说了会子话,奚松自己觉出不对来。
“怎么没见着莲儿,难道这几日轻黄又为难她了?”
他这么说,显然是厌恶极了姚轻黄,不忌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她。
陈氏也觉出怪异来,“前日宁远侯府的谢世子来府上照看,莲儿与他说了会话,后来就再也没见过,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两人这样一说,刚安下来的心又提起来,忙冲着奚应莲的院子去了。
这一去,却是大吃一惊。
青莲院安静极了,奚松几人去的时候,丫鬟们才急匆匆地从屋子里出来,神色惊惶地跪迎。
可要问奚应莲在哪,却没人说得出话来。
还是奚应芷灵光一闪,让梧桐去屋子里查看,这才知道不单是奚应芷不在,她屋子里的金银首饰也全都不见了。
这下奚松是真的怒了,将她身边的贴身丫鬟鹤青捉了来狠狠打了几板子。
鹤青刚叫唤了两声就挨不住了,竹筒倒豆子般倒了个一干二净。
“三姑娘和谢世子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