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轻黄脸上彻底挂不住,怒道:“胡说八道,你还敢咒老爷,我撕了你的嘴!”
奚应芷正要躲闪,就见姚轻黄高举的手臂被抓住。
原是奚松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穿着一身有些皱的官府,满脸疲惫兼失望。
姚轻黄陡然生出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慌。
事实上这样的情绪最近经常出现,每每奚松对她露出失望和生疏,她便会心口紧缩。
她怕,她怕奚松不再爱她,怕过去这十几年来奚松对她的呵护、尊重、爱惜都会收回。
她是想要挽回的,却又屡屡生出别的事端。
她总想着还会有机会,可这一次,奚松的眼神告诉她,她担忧的事情似乎真的发生了。
“老爷,您回来了,您还好吗?”
奚松没答话,将她的手松开,转而看着奚应芷:“芷儿,此番你受连累了。”
他眼底布满血丝,显然这几日在牢狱里很是不好过。
对比一直在府中有人伺候着的姚轻黄,他似乎更有理由责怪怨恨奚应芷。
可他却只是说:“的确是父亲办事不力,方才让家中人担惊受怕,还连累你受了伤。”
他眼底的自责不似作伪,奚应芷心中也不好受。
“往日女儿衣食无忧呼奴使婢的日子全都仰仗父亲辛劳,女儿若责怪父亲,岂不是是非不分,不配做人?”
奚松久久无言,半晌后再看向姚轻黄和陈氏时,神色已然变得坚毅。
“这次我办事不力,本该降职查办,可芷儿在宫宴之上有勇有谋又应对得当,及时控制了两国之间的误会争锋,没让此事扩大,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陛下有意嘉奖,便对我从轻处置。所以芷儿不是什么灾星祸根,反而是我的福星,我的贵人。”
姚轻黄霎时脸色煞白,连唇边都失去了血色,“老爷……我……”
她哆嗦着唇要解释,奚松却没了听她解释的耐心,上前去扶着陈氏,“母亲,这几日您受惊了,偌大的府中靠您一个人打点,是儿子不孝。”
陈氏瞬间老泪纵横,“儿啊,你没事就好,人活着旁的都能再挣。”
说着她犹豫了一瞬,还是替姚轻黄解释了一句:“轻黄也是一门心思为着你的,前日还特地将耀儿送了出去,就是为咱们奚家留个后。”
姚轻黄身子震了一下,摇摇欲坠得几乎要晕倒了。
这个老婆子,真不知道是真蠢还是装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