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饶命,那些事情女儿真的没有做过,知意只是一个小丫鬟,跟在女儿身边不过三个月,很有可能被别人收买污蔑女儿,爹爹明察啊!”
奚应雪连滚带爬地搂着奚松的大腿哭得涕泪四流。
奚应芷忍不住乐了。
方才她还在想,奚应雪这副人淡如菊的模样到底能揣到什么时候呢。
若是真的死到临头还这么清高淡然不争不抢,那她心服口服,就算奚应雪死了,她也要写一幅人淡如菊的牌匾好生烧给她。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子功夫,就吓得她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想来以往她人淡如菊超然于物,也不过是有蓉蕴替她教训下人,有姚轻黄替她打点撑腰,有奚松下意识的偏爱,还有自己奋不顾身的维护。
而现在,这些通通都没有了。
奚应芷不无恶意地想着,她那么厌恶争强好胜心机深沉之辈,如今自己变成了这样,怎么不厌恶到自己去死呢?
奚松其实也有些不忍。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且看她的模样,像是真的被宁书元那个混账给骗了。
若不是裴如璋在这里,只怕真要小惩大戒,轻轻揭过。
可惜,裴如璋不是个眼底能揉沙子的。
奚松只得硬下心肠:“旁的不说,你和宁书元勾结谋害长辈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又有你身边的丫鬟指证,认证物证俱全容不得你抵赖。”
“爹爹!”
自打有记忆以来,奚应雪觉得自己从未如此竭尽全力地哀求过。
她曾经以为她是这个世上最受老天爷眷顾的女子,只要她想要的东西,不必去争便自有人送到自己面前。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法术失灵了?
为什么?为什么?
这会她拼命地哀求着,可她心底却清楚,清楚她的哀求或许换不回任何结果。
奚松不忍地移开视线,“我会将你送回山东老家,让族人照顾你起居,日后,你不要再回京城了。”
奚应雪浑身一瘫,软绵绵沿着奚松的大腿滑了下去。
“爹爹,我今年已经十四了,马上就要及笈定亲,您现在送我回老家,那里能有什么出色的男子相看,这不是要毁了我一辈子吗?”
奚松闭了闭眼,重新恢复了铁面坚硬的姿态,“做错事,就得承担后果,往日我宽纵,竟是害了你。”
说着便叫了长梧进来,“去替大姑娘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