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要啊!”
范云云不知从哪听了消息,急匆匆冲了进来。
她一腔孤勇,全然没看到屋子里众人凝重的神色和忌惮。
只紧搂着奚应雪叠声道:“老爷,大姑娘是嫡女,怎能被送回老家去,大姑娘性子又软,去了那等地方不得被欺负死。
这件事里头定然有误会,大姑娘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最是宽和厚道,若说这等小肚鸡肠的做派,二姑娘做出来还差不多,老爷您可别被二姑娘口蜜腹剑给糊弄了去!”
奚松皱眉看向她,“胡闹,人证物证俱在,难道我是傻子,还没你一个不在场的人看得清吗?少在这胡搅蛮缠,滚出去。”
往日奚松一发怒,范云云定是要瑟缩着噤声的,可今日,她像是护犊子的老虎一般死死搂着奚应雪,将她严严实实护在怀里。
“大姑娘为人府中人人都知道,此事定然不是她所为!奚应芷,是不是你做的!
大姑娘往日一直对你照拂有加,你自己做了错事不敢承认却推到她身上,你简直不配为人!”
这番做派俨然跟疯狗一般,奚应芷不耐地蹙眉,扭开头去不肯接话。
这模样越发让范云云觉得胜利在望,“奚应芷,若你没有做过,你敢不敢发誓!”
奚松冷着脸,“这件事情来龙去脉已经查清,什么时候我的决定轮得到一个下人置喙,来人,把范嬷嬷带下去,重打三十板。”
范云云丝毫不顾奚松对她的惩处,只狠狠地盯着奚应芷的双眼,“你不敢发誓,你心虚,就是你做的!你敢栽赃陷害嫡女,会有报应的!”
奚应芷忽地就笑了,她抬手拦住上前的小厮,“不就是发誓吗?我敢。”
范云云立即接话:“我要你用我这个生母的命来发誓,你如果对大姑娘心存恶念,我这个生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生生世世不入轮回!”
她面上带着十足的得意与笃定,交织成难言的癫狂,让人心惊不已。
她当然笃定,她笃定奚应芷性情软弱,对她这个生母有着打心底的依赖,又被她所慑所以定然不敢拿她的性命来发誓。
只要她不敢,范云云就有把握将罪责推到奚应芷身上。
可奚应芷盈亮亮地笑着,缓缓举手朝天,在范云云一寸一寸冷下来的视线中以一种很平常的语气开口道:
“我奚应芷对天发誓,若真对奚应雪有谋害之心,范云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后生生世世不入轮回,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