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黑,两人往屋里走。余来锁想抱住“白腿儿”,亲她,下死劲儿里亲。可,没敢。
“白腿儿”问:“读诗?”
余来锁说:“读诗。”
进了屋子,黑着灯。“白腿儿”说:“开灯不?”
余来锁热血上涌,一下抱住“白腿儿”就亲,粗喘着说:“不开灯,俺爱黑,天不要亮才好呢……”一边说着,一边解“白腿儿”的衣扣儿。“白腿儿”发出猫叫似的声音:“咋不读诗了?”余来锁说:“你就是诗,我读你千遍也不够。”“白腿儿”说:“诗人,一点儿也不斯文……”余来锁说:“诗人就是流氓。”冬夜长,余来锁和“白腿儿”都折腾得够呛。这都多少年的储备啦?咋也得挥霍几回不是?天快亮的时候,余来锁又做了一回,说:“把被‘***’耽误的损失,补回来。”
这半夜里来来回回的,不方便。“白腿儿”说:“选个日子,咱们结婚吧!”余来锁说:“你去吧。俺是党员,算命影响不好。”“白腿儿”不乐意了:“有人问你,你就说去布谷镇办事儿,谁知道你去算命了?”余来锁想想,也是。还没结婚呢,不能啥事儿都让“白腿儿”跑。算命的叫“小神仙”,有准儿,人就住布谷镇呢!修通了路,余来锁买了辆电瓶车,方便多了。余来锁骑着车,闯过隧道,直奔布谷镇。到了“小神仙”的家,门口排着十几号的人呢!你看看这都啥年代了,人们还信这个。想想过去,穷的时候,没人算命,就知道没粮食,饿肚子。如今富了,人们都用上手机了,算命的却越来越多了。余来锁夹在队伍里,低着头,生怕被人认出来。轮到他了,“小神仙”得知是求择婚吉日,要了男女的生辰八字,这就叽里咕噜,念叨上了,余来锁也没认真听。“小神仙”七十多了,本来就是个磕巴,一说话就着急,一着急就流口水,脖子上系的毛巾湿漉漉的。“小神仙”说:“先……别急着选……选好日子……”余来锁问:“先生,为啥?”“小神仙”说:“你媳妇……克克夫。”余来锁嗡了一下,后面的话也没听,交了钱,就走了。这不明摆着吗,余来锁怕克死,又在娶“白腿儿”这事儿上拿不准了。这老头难道真的是“小神仙”?高连生死了,是“白腿儿”克的?余来锁没急着回去,在镇上吃了碗板儿面,这事儿得容他想想。你回去没法跟“白腿儿”交代啊?你看看余来锁这人,当初想娶“白腿儿”的时候,哪怕过一天日子,死也值了。前几天还在人家连生坟前跪了,发誓对“白腿儿”好,这回又想打退堂鼓啦?你是党员,还信迷信啊?余来锁加了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