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冰窖就在后厨的地下。”
如意满意点头,将裹着鱼的帕子放进沈岐远的手里,长眼潋滟:“我能想明白的事,大人想必比我更早察觉端倪,却为何一意怀疑于我?”
比如作为案发现场,这地上却干净得没有任何血迹。
比如死者的衣裳,斗篷干燥,袍子却是一种水汽浸染的濡湿状态。
种种疑点他分明都看在眼里,却还揪着她不放。
沈岐远将鱼递给身后的紫帽护卫,面无表情:“真相没有大白之前,保持对每个人的怀疑是刑部司的本分。”
“哦?”她笑,头微微侧下来,上目望他,“我还以为是大人舍不得我走呢。”
沈岐远霎时沉了脸,摄人的气势如黑云压城般盈满整个厢房,风扬纱帘,花几上的青瓷瓶轻震。
仵作和店小二都吓得后退了半步,跟了他多年的紫帽护卫也屏了呼吸。
如意站着没动,不但没惊慌,反而直勾勾看进他的眼里,下巴微抬,意味深长。
眼神交汇之间,他怒意满溢,她春风和煦;他略带杀意,她无辜戏谑。
片刻之后,沈岐远先侧开了头,冷声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对宁远侯不要的东西感兴趣。”
如意其实只是想逗一逗他,但他这反应也太激烈了,倒像真有些什么似的。
她啧了啧舌尖,拐着腔调“哦”了一声。
沈岐远不再理会她,只沉声唤小二:“带路,去冰窖。”
“您这边走。”
会仙酒楼的冰窖很大,数十口水缸里装满了白仙鱼。
沈岐远跨进去,稍稍一搜就看见了角落里几道拖拽出的人血痕迹。
“很显然荣掌柜早就死了,有人用这冰窖保存他的尸身,再伺机嫁祸于我。”如意拨弄着缸里的冰水,“所以他尸体边才会有冰窖里的白仙鱼,衣裳也会濡湿。”
“这怎么可能呢,我亲眼看见他上楼的呀。”小二嘟囔。
如意哼笑:“既是拢着厚厚的斗篷,你怎知上去那人就是他。”
小二愕然。
沈岐远垂眼问:“此处的钥匙在谁手里?”
“回大人,白仙鱼珍贵,钥匙自然只有掌柜的有。”
“那便将掌柜的带回衙门问话。”
如意抚掌:“厢房既然不是第一现场,小女的嫌疑便可洗清一半,多谢大人。”
看这人一副脱身有望的兴奋模样,沈岐远舌尖抵了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