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颚,稍显不悦。
他突然开口:“闻说柳家大姑娘自小体弱,极其畏寒,眼下姑娘站在这冰窖之中,怎么不见丝毫惧怕?”
如意一怔,慢慢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嘶,大人不说小女还未察觉,这地方可真冷啊。”
“好冷好冷,待不下去了,小女先告退。”
她一溜烟地登出了冰窖。
结果还不待喘口气,背后就响起沈岐远的声音:“身手矫健,也不似闺中弱女。”
如意嘴角抽了抽。
她侧过头来,索性笑了:“大人想说什么?”
他漫步靠近:“寻常官家女遇见命案,莫说找线索,连看一眼尸体都是不敢的。姑娘不但不怕,而且还会推案——这可不是柳太师会教的东西。”
甚至她的举止,虽然也尽力在学着规矩,但那些个礼仪在她做来,莫名就有种装腔作势的揶揄之感。
他半阖眼盯着她,像是想把她这层皮盯穿。
如意无畏地迎上他的目光,片刻之后,倏地恶劣一笑。
“那岂不是好。”她道,“我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才好与大人相配。”
“……”
沈岐远果不其然地往后退了一步。
如意抬袖掩唇,矫揉嗲声:“小女情场失意,正是难过时,大人不如就将小女带回宗正司,好叫外人知道我柳如意有了新归宿,免得再拿宁远侯的事来戳我脊梁骨。”
他又退一步,扭头避开了她的视线:“你做梦。”
说是这么说,如意打眼瞧过去,却见他背脊僵硬,墨睫轻颤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