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喧嚣震动心弦,似乎感应了到什么,慕蓁熹缓缓站起身,腿脚早已麻木,她险些站不稳摔倒。
不肯屈服的头颅抬起,那像是浸满了鲜血的橘阳正从东方崭露头角,温柔清凉的光芒洒向大地,平等地照耀着每一处犄角旮旯。
在干枯沙地上抢夺所有水源,挣扎着长出头的绿草被一脚踏向地面,高大的身影走向纤弱女子,一夜尽欢的嗓音微微沙哑,“等金乌完全露出,若是无人出来,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慕蓁熹眼下青黑一片,眼眸却明亮逼人,“鱼死网破罢了。”
“损失两名蛇山族人,一名奇才,还有闻名盛京的少年佛子,圣上这下有理由问罪尚书大人了,这朝堂,也能翻覆重新布局了。吴正珩的性命,可算是有点用处!”
鲍无涯向慕蓁熹抛出橄榄枝,“我府中还缺一名贵妾,来吗?”
贵妾,这可比吴正珩的通房、侍妾待遇要好上太多了!
只是这些男人凭什么认为女子就要依附男子而生,眼中的高高在上像是在施舍天大的恩情,不过是变相地羞辱和仗着男子特权有恃无恐罢了,简直比茅坑里的屎还要烂臭!
这不吴正珩还没死绝呢,臭味已经漫天了!
慕蓁熹嫌弃地与鲍无涯拉远了些距离,“大人可真是……太抬举自己了。”
抬举……自己?
鲍无涯不敢置信地笑了,“不识抬举!”
吴正珩不在了,以尚书吴越甲的一贯作风,吴正珩院子里的人全都会被烙上奴印,发卖出盛京,永世翻不了身。
有点头脑的女子,都会抓住翻身机会,更何况,他允诺的贵妾可遇不可求!
他冷哼着,倒要瞧瞧这女子还怎么傲气!
金乌展全颜,鲍无涯抬手挥动,手持长枪的侍卫包围深林,打头阵的侍卫才进去一会儿,连滚带爬地退出来。
鲍无涯训斥,“这么慌张做什么!”
“大、大人,好多蛇……”侍卫畏惧到结巴,话都说不清楚。
慕蓁熹的眉毛紧紧凝结,她抬脚就往里面走,鲍无涯正要开口阻止,却见树林之中走出两人。
初阳光辉之中,史念鉴扶着意识微弱的吴正珩蹒跚着走出。
史念鉴的衣襟残破成一条一条,比石桥下的乞讨儿还要破烂,尤其是上半身完全找不到一片完整的布。他的手臂上全是裂纹,凝结着一串串血珠子,还混杂着凝固了的和还在缓缓流动着的血渍。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