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然后呢?”
许久没有下文,慕蓁熹思量着是不是刚刚醒来,吴正珩还不太清醒。
说不出口的,皆是他深沉扭曲的爱意。
不敢、不配、更不能。
时机、身份、情感,样样都不对。
若注定要死,他可以放开慕蓁熹。可他活了过来,从阴暗地府爬出,该争抢的,他绝不退步,何况是放在心尖上的人,绝不容许有一丝不可控的可能。
该庆幸有这一层薄纱挡着,他才能不加掩饰眼中的凶光,“然后……我等来了解药。”
念及吴正珩身上的至毒,慕蓁熹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不继续寻找解药吗?一直被平夫人掌控着,不是个办法。”
果然是聪慧的,慕蓁熹已经将在荒院那时明台上门搜查药渣联系了起来,吴正珩也不刻意隐瞒,“知晓我中剧毒的,唯有明台。大哥只以为我落下了病根,一直暗中寻访良医,去岁冬日寻来的乡野大夫,几幅药帖下去初见成效,不想明台找了来……”
既有成效,起码说明有得治,慕蓁熹激动地询问,“那名大夫呢,如今我可自由出府,总会比之前容易一些。”
“回思咎园那一日,大哥来告知我,大夫横死街头。”
刚刚燃起的希望破灭,慕蓁熹只是旁观者都深感无力,难以想象那些时日的吴正珩会是怎样的心灰意冷。
吴正珩一眼看穿慕蓁熹的低落,嘴角微微勾起,“无妨,多活一天算一天,跟你学的。”
她哪有这么消极啊,明明她之前说的是要活得有意义!
慕蓁熹气恼地收起帕子,看见那一双眼眸,心里才舒服一些,“既如此,爷该好好清算下,外面肯定乱成一锅粥了。”
何止是乱啊,是再难有容足之地。
他的父亲大人好算计,他好不容易爬出尚书府,刚刚露出头,闷头一棒子就将他打回原地,就差昭告满朝文武、亲口告诉皇帝,这个儿子他必处之!
敢光明正大地打击皇上亲派的监事,哪个臣子还敢和他吴正珩共事?
从前他只以为,只要出了尚书府,就能够远离平夫人的磋磨,躲开吴尚书的虐杀。
可真正出了尚书府,拼死拼活闯出自己的天地,却发现不过是吴越甲的戏耍,施舍给他苟延残喘好继续虐玩的机会。
心中没底,找不到生机,就算如此,也要如慕蓁熹所说的,一点点清算。
头又疼了起来,纤细手指覆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