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徐苦盯住,牢头老王下意识往后挪了半步。
不知这臭卒吃了熊心还是豹胆,眼中凶狠比城门那次更甚,称呼也变成了“老货”。
之前哪次不是弯腰恭敬唤声“王头儿”。
一声嗤笑传来,见是脚夫帮一个歪脖混子,那鄙夷的样子让老王憋屈不已。
羞得实在紧了,牢头老王跳前一步,攒足劲抡巴掌对徐苦扇去。
他就不信,自己这边有陈把头镇着,这徐苦还敢反抗。怎么说也得找回脸。
哪知徐苦不信邪,直接亮了狱卒刀。
要在之前,狱卒手里的刀就是个摆设,哪敢在人前出鞘。拔刀时锈死了都是常有的事。
偏偏徐苦练刀极其用心,这刀也是打磨的锃亮飞快。
见老王手臂抡来,避也不避,冷森森的刀刃就架在脸前几寸。
老王见状汗毛倒竖,急忙收力,手臂贴刃停住,额头出了冷汗,羞愤变成骇然。
就在刚刚,徐苦的眼始终未眨一下,根本没想躲!
脚夫帮里有几个人也是目光闪烁,站队形撑场面都可以,若是拼命,大抵是不行的。
果然是乌合之众。徐苦心里暗忖。
其实他也在赌,原主与脚夫帮接触不多,不知对方是什么路数。
但被这许多人围了,两条原则必须坚守。
不能露怯。不怕见红。
见暂时慑住对方,徐苦余光扫过周遭昏暗街巷,盘算着退路。
若是没见过魏红鸾,这二两贱命自然舍得。现在得了秘牢婚书,虽说只是名义上的夫君,却也不忍让佳人垂泪。
想到那日魏红鸾捧着半碗山桐子油开心的样子,怀里的小瓶子就感觉沉甸甸的压在了心上。
还未助她募得一兵,至少不能折在这暗巷之内。
想到这里,徐苦拧腰扎马,狱卒刀摆了一个守势。
“没想到是个吊卵的。”
陈把头到底是个老油子,狠人他在山匪绺子里见得多了,徐苦这架势还没放在心上。
“各退一步,现银没有,签个借据也成。不过得再添五两。”
“或者你直接脱了这狱卒皮,入我脚夫帮。跟老子砸响窑,绑花票。吃香喝辣,小秤分金,大秤分银。”
“撂个话,今天这局,爷让你过去,怎样?”
话是这么说,脚下却向左三步,堵住了人群唯一的缺口。身后的混子十数条棍同时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