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怕了。
自从来到这大峦徐苦从未如此无助,就算面对蛮兵和大黑山的老匪这种需要短兵相接的阵仗,也不及此时惊恐之万一。
头可断,血可流。
那东西绝对不可以没有。
“慢,慢着……”
徐苦费尽力气又挤出几个字,想叫停正在把他搬上软床的两名小太监。
“娘娘,咱家这便告辞了,今晚的事……”
“你知我知。”萧婉惊魂未定的递上挺厚的银票。
程公公将银票当着萧婉的面抻出两张,给了抬软床的太监,也算是给了萧婉肯定的答复。
看见这一幕的徐苦,再也无法抗拒头脑的眩晕,沉沉睡去。
两个小太监抬着软床走在当先,程公公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时转头道。
“娘娘且安歇吧,陛下今夜不会来冼玉宫了。”
门扉再度关闭,冼玉宫内再次冷清了下来。萧婉坐在地上久久未起。
错过这一次,如何能率先怀上龙种呢,明明已经算好了日子。
那狱卒本可以说破真相的,为何只说是误会?
……
哗!
接连不断的几桶冷水浇在徐苦身上,终于眼睛欠了一条缝。
一碗汤药灌下,甚是苦涩。遍布全身的灼烧感终于消退了七七八八。
“这是哪里?”
挣扎之下,发现已经被捆住了手脚。
“这是净身房啊。咱家十岁就入宫了,小哥儿这岁数倒是稀罕事。”
徐苦:“……”
还真是净身房,之前就觉得老太监对自己图谋不轨,没想到这么快就着了道。
“就是一刀的事儿,挺过了也就过了。”小太监极没眼色道。
徐苦:“……”
看着软床被抬进了一间黑洞洞的屋子,房门紧紧关闭。
徐苦顿时觉得被关在了希望的另一边。
“这么怕做太监?”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嗯?徐苦蓦然睁开了眼,如快要渴死的人得了一眼泉。
狂喜!震惊!好像从十八层地狱又爬了上来。
“且记得这个教训,这宫里向来草木皆兵。一碗水一个馍都可能藏着玄机。”
“萧家的酒也敢乱喝,真不知道整天在魏红鸾屋里都学了什么。”
一盏油灯燃起,晃动的火苗照亮苏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