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爷爷接去静海,总不能独留张奶奶一人在村里。
“您跟着我一起去城里吧。”
我提议道。
没成想,张奶奶当下便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
他们这个年代的老人住惯了村里,让他们去城里还不乐意呢。
而且奶奶是老村土生土长的人,和一家人的回忆都在村里。
离开了,那点念想也就没了。
“行,以后我常回来看您。”
把爷爷扶到了轿车后排的座位上,还盖上了薄毯子。
张奶奶站在大门口,佝偻着腰看着我们远去的背影,不舍的挥动着胳膊。
我吸了吸鼻子。
离开老村,心里还真有点不得劲。
虽然对于父母的回忆不多。
可生长二十六年的地方,每寸黑土都是感情。
我正感伤着呢,一道人影突然从村道旁边的土沟子里窜出来。
傻乐呵的拦住了蒋诗诗的车子。
突发情况,车子急刹车,差点没把我爷从后排座椅上悠下来。
“磊子!磊子!我可算是拦住你了!听说你回村了,我还以为你人走了呢!”
来人是个大胖子,留着短版的锅盖头,刘海跟狗啃了似的。
穿着一身军绿色的破汗衫,脚下踩着开了胶的劳保鞋。
蒋诗诗柳眉一皱,侧过头看我的表情。
似乎是在问我,这个半路拦车的傻子,我认识吗?
还别说,我真认识。
他叫周虎,小名虎犊子。
他是我从小到大,穿着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死党。
以前挖沙子拔尿炕都是一起的。
不过我进苦窑之前,他还是个一米七八,体重一百二十斤的瘦子。
出来后,听同村的婶子说,他去城里打工好几年了。
今日一见,能看出来城里伙食好了,吃成了一百六十斤的胖子。
要不是从眉眼看出神色,我都不敢认。
“虎子,你回村了?”
我跳下车子,和周虎攀谈。
周虎乐呵呵的挠着头,气喘吁吁,额头上的汗珠渗出一层。
“我特意回村找你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蒋诗诗,满脸警惕。
我了然,带着周虎往道边走了走。
“你找我干啥?”
周虎起